「誰派你過來的?」韓臨淵問她:「你的身份是什麼?」
白桃痛苦的哀嚎著,她的魂魄還不肯屈服,但血肉的痛苦迫使她開口:「我,我自己過來的,我是——白宓菲。」
白宓菲。
韓臨淵記得這個名字。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他想要迎娶蕭言暮,但是他的父親不同意,因為他的父親早就為他安排好了未婚妻,他該順著父親的安排走下去。
甚至,他的父親明確告訴他,如果他執意要娶蕭言暮,韓府將會放棄培養他,並且將他驅逐出京城,隨意安置一個偏遠小城,一生只能做一個小官,被困在偏遠之地,永生難以施展他的才華。
這是對他忤逆家族的懲罰。
韓臨淵不想去偏遠之地做個小官,也不想去迎娶自己不愛的人,而就在他為此掙扎的時候,宮內的趙貴妃找上了他。
趙貴妃給了他一條全的路。
他為趙貴妃平一個案件,日後,他的前途由趙貴妃來保,他背後的大樹從韓府換成了趙貴妃,他不僅能平步青雲,還能娶言暮。
這是一條好路,所以韓臨淵毅然決然的走了。
他還記得那個案件,是當時的白姓戶部尚書的案件,一府人都被滅了口,任誰都能看出蹊蹺來,但是他只當自己沒看見,將此案判成了「意外」。
而白宓菲,是上任戶部尚書的女兒,那場意外唯一的倖存者,失蹤兩年了。
他不知道趙貴妃為什麼要殺那位白姓戶部尚書,他只知道,他替趙貴妃辦事,趙貴妃保他前程。
因為他先是忤逆父親,迎娶蕭言暮,後是改換門庭,轉投趙貴妃,觸怒了父親,所以韓氏一族上下雖然明面上沒和他斷了關係,但暗地裡卻都不再對他支持什麼,他搬出府門居住,也有這個原因。
過去的事情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韓臨淵輕而易舉的將現在的事情和過去的事情重鏈上了。
當年趙貴妃殺了白姓戶部尚書,他幫忙壓制,而到現在,錦衣衛突然翻出了這件案子來查,當年失蹤的白宓菲也重出現在了他的府里,這件事兒馬上要被翻出來了。
而他,要想方設法的壓下這件事,他和趙貴妃是一條船上的人,而白桃和錦衣衛,是另一條船上的人,他必須知道,白桃的背後還有誰。
「還有呢?」韓臨淵神色冰冷的問:「你還做了什麼?」
白桃顫顫巍巍的伏在地上,她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韓臨淵問什麼,她便說什麼。
「我,我沒懷孕,是我騙了你,我想進韓府。」白桃倒在地上,滿身都是津津的冷汗,顫抖著將所有的事情都吐出來,只求換一個利索的死亡。
她這句話落下的時候,蕭言謹正好拉著蕭言暮走到花廳門前。
第23章大結局
彼時已經是午夜時候,花廳的動靜顯得尤為寂靜,女人啜泣的聲音在暗夜中迴蕩,蕭家姐弟剛走到前廳時,便聽見了白桃啜泣著的哭訴。
坐在高位的韓臨淵愣在了椅子上,門口的蕭言謹和蕭言暮也愣在了原地。
他們,包括整個韓府的人都被白桃的小伎倆給捉弄矇騙了。
他們因為這一些事,兜兜轉轉鬧了許久,整個韓府都差點分崩離析,沒想到從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
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為了進入到他的府門,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他的所有,他的言暮,幾乎都毀在了這一點謊言上!
在那一刻,韓臨淵只覺得一股憤怒頂上了腦海,他決定不殺她了,他要把白桃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刮下來,做成人彘,讓白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活在痛苦裡。
而於此同時,站在門口的蕭言謹卻突然高興起來,他甚至抬起雙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像是慶祝什麼似的,高聲喊起來道:「阿姐!我就說姐夫不是那樣的人吧!你聽,這個女人都承認了,都是她害的姐夫!」
「現在好啦,姐夫的冤屈洗清了,姐姐該原諒姐夫了!」
故事的壞人已經找到了,這一場鬧劇,也該大結局了吧?
在蕭言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韓臨淵整個人都跟著顫了一瞬。
沒錯,沒錯!他是被害的,他沒有背叛言暮,他都是被別人害的!如果不是她偽裝懷孕,他怎麼會養白桃?他不養白桃,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他不自控的站起身來,隔著很遠,紅著眼看著門口的蕭言暮的臉,顫聲喚她的名字,問道:「言暮,你聽到了嗎?」
你聽到了嗎?
我是被冤枉的。
你看到了嗎?
她沒有懷孕,一切都是她胡說八道,是她的計謀。
韓臨淵的瑞鳳眼緊緊地看著蕭言暮,他的聲音都因為過度緊繃而有些發顫,他一字一頓的說著:「她沒懷孕,是她騙我,是她居心叵測,想進韓府來報復我,一開始就是她包藏禍心,我只是被人設計了。我只是,犯了一點小錯,都是她勾引我。」
這下,言暮該原諒他了吧?
他們應該解開了所有誤會,重在一起了。
言暮應該也和他一樣高興,應該撲過來,在他的懷抱中溫柔的哭著,抱著他的腰,說再也不離開他。
可是,當韓臨淵看向蕭言暮的時候,蕭言暮面上依舊冷冷的。
蕭言暮當時正站在花廳的門口,目光平靜的掃過四周,隨後又將目光落到白桃的身上——她沒有聽到白桃說自己的真名,她也不知道白桃背後的身份,她來的時候,只聽到白桃承認,是她故意害的韓臨淵,她沒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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