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佣人都已离开,主屋再次空旷,只有饭菜香绕在空气里,经久不散。
下唇咬痛,冒出了颗颗血珠,痛入了四肢百骇,书兰捏紧的拳松开,又再度捏紧,捏紧时已然在愤颤,她爱秦韩,也尊重秦母,甚至在以前极欲想讨好她,那时,她想融入秦家,也把秦家人当自己人,哪怕秦母做出了那样伤害她,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事,她就算怨,可在秦韩无私对她的爱之下,她也原谅了她。
每个人都有个底线,二十岁的自己底线模糊,现在的她,底线明确,也绝不容许自己再无辜被欺。
总有一天,她会讨回这份耻辱。
半响,书兰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开始清理。
夜幕再次落下,夕阳也摘下了它唯美的面纱,整个大地开始变得一片幽暗。
这一晚,秦母并没有回秦宅。
不用面对秦母,书兰也是松了口气。
“吃饭吧。”张妈突然走进来叫她。
秦家的厨房有五十来平方,比五星宾馆的还要豪华。
当张妈将一碗稀饭放在她面前,书兰抿紧了唇,眸子愤愤:“我昨晚没有吃晚饭,今天也一天未吃饭,一碗稀饭怎么够?”
“夫人说过,除非你把主屋收拾干净,要不然就没有饭吃,这稀饭也是我看你可怜才给的。”张妈不耐的说着:“你不要怨夫人,这是你罪有应得,少爷年少时候对你的喜欢怎么能当真?你干嘛总缠着少爷不放呢?啊?”
“张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面对张妈的冷漠,她还是觉得伤心,还是想要解释,尽管她也知道对于她和秦母来说,张妈自然是帮衬着秦家的。
“难道不是吗?秦家权大钱多,对于像你这样的女子,自然是红眼的。可你再怎么贪婪,也不应该破坏人家母子的关系啊?”
“张妈,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她总以为张妈是了解她的,就算不了解,也是慈爱的,难道对一个人的认识可以在短时间内彻底的改变吗?
“人会变,是我看走了眼。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善的人尽早会遭到报应的。”张妈望着书兰的目光又开始变得不耐,挥挥手:“赶紧吃了去做事吧。”
够了,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忍受这些话,事实也不是那个样子,为什么张妈一定要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望着桌上那碗稀得不能再稀的饭,书兰冷声道:“你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善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不过,该遭报应的人不是我。”
张妈一鄂,随即满脸厌恶的摇摇头:“无可救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随着第五天的到来,书兰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不安,秦韩说过五天后就会回来,然而,此刻已过了五天,秦韩即始终未曾出现。
而这五晚,书兰几乎摸遍了秦家大宅,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渀佛秦家只是普通的宅子一样。
她以为秦母会更过份的针对自己,可自那天秦母在秦家用了早餐之后,也没再出现。
秦家就只有她和佣人。
书兰的心越来越不安。
第七夜时,突然响起了雷声,雷声滚滚由远即近,又似就在头顶,每一陈雷声过后,总让人觉得会震没了整个世界。
望着窗外的闪电惊蛰在云端一条条如游龙般的呼啸,书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她怕,怕秦韩出现,怕秦秦有什么意外。
尽管五天来,体力早已透支得利害,吃喝也少得可怜。
她必须先离开秦家,不管怎样,离开秦家也比在这里无谓的等待好些,今晚,她会再搜寻一下主屋,要还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去部队找秦爸爸,秦爸爸一定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
如此一想,书兰再次出了房,隐入了主屋的黑暗中。
而书兰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了房间的那一刻,她的一切行踪已被映入了一个隐形的摄像头中。
秦母冷望着屏幕中书兰的动作,嘴角扬起一道阴沉的笑弧:“她以为她这些天的行动没人知道吗?却不知道一举一动都入了我的眼。哼,张妈,药量够吧?”
“是。”张妈眼中虽有对书兰的厌恶,但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轻道“夫人,这样真好吗?或许,我们还可以用别的方法让她和少爷分开。”
“别的方法?近五天了,秦韩靠着他的毅力过了一关又一关,要真让他过了最后一关,我还舀什么来领导暗影?这第五关不可以让他通过。”秦母舀起手中的红酒轻抿了口,眼底尽是怨毒的算计:“不过,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回暗影。”
☆、沉重痛苦的喘息
“可,可少爷毕竟是您的孩子啊。”
“孩子?”秦母陡然放声大笑,笑声愤恨,是,当她怀上孩子时,她是多么的兴奋,多么的激动,多么的骄傲,那是她与深爱的他的孩子,当生下秦韩,当她抱着小小的他时,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满足的人了,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甘愿与暗影为敌,直到看到了他的血型,她深爱的人血型是世界上最稀有的p血型,那么,她怎么可能生出一个a血型的孩子呢?
当她抱着孩子去质问那个男人时,才知道,那天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他。
她恨那个男人,恨秦言,恨秦韩,更恨唐书兰。
秦母的笑声越厉,目光中的怨毒便越深:“他本就不应该存在,唐书兰更不应该得到幸福。”她的不幸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凭什么那个男人的女儿就要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