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德撩袍半膝下跪,“儿臣享朝廷俸禄,衣食无忧!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更为需要这些银钱跟布匹,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眼下百姓受难,儿臣万万不敢享乐!”
陛下倒是犯了难,朝廷一向奖罚分明,太子殿下却声明拒绝。
长春宫内。
皇后在旁揉肩添茶。
“陛下日日上早朝,坐久了难免腰酸肩疼,臣妾在府里时,与嬷嬷学过几招,陛下且试试臣妾的按摩效果如何。”
皇帝闭眼享受,大掌拉住皇后的手。
“皇后体贴人意,朕甚是欣慰。眼下倒有件事,关于咱们的皇儿,文德不肯要赏赐,太子代替朕南巡,朕总不好冷落了他。”
皇后将宫女送来茶水奉上,坐在了皇帝身侧,徐徐说道:“这有何难?咱们太子如今尚未娶亲,若陛下为太子谋个好姻缘,太子定是高兴!”
皇帝膝下几位皇子,除却几位年纪尚小的未曾娶亲,剩下未娶亲的,便只有三位皇子。
二皇子风流倜傥,整日花天酒地,朝中人尽皆知,切未娶正妃,府里便有了一众小妾,任凭谁家的女儿,也不愿意嫁。
太子才华横溢,年少有为,却迟迟未娶。
朝中不少大臣的女儿,渴慕太子,却不见太子对哪家女子有意。
“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后心念一动,着人拿了画像来,“上回赏花宴,镇国公夫人带了孙女来,我瞧着嘉兰郡主知书达理,亭亭玉立,且家世也算配得上咱们太子。”
“此事可与太子说了?”皇帝问。
皇后摇头,“太子才回来,若陛下应允,改日我把嘉兰郡主招进宫来,让他们二人见见面。”
凤九歌用膳时,便听丞相夫人说了这事。
“郡主早与人定了亲事,皇后偏生要将人塞给太子殿下,也不知按的什么心。”
丞相夫人回镇国公府探亲时,与镇国公夫人谈论了许久。
皇后得了陛下的旨意,让嘉兴郡主非进宫与太子殿下见面不可。
可怜老镇国公之子英年早逝,如今便只有嘉兴郡主一个亲孙女。
“哥哥不幸战死沙场,陛下给了兴儿郡主的头衔,如今却强让兴儿与太子凑成一块,莫不是欺负镇国公府后继无人。”
自打哥哥去世,老镇国公伤心不已,身子一日与一日差,现在每日都吃着汤药。
病中听闻嘉兴的事,竟是晕了过去。
“表妹与何人有婚约?”
凤九歌对嘉兴郡主不甚了解,只在幼年时见过几次,她羞怯不敢言语,凤九歌与她接触年也不多了。
“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的长子,他们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若没这桩事,母亲明年便准备让郡主嫁过去了。”
虽是娃娃亲,镇国公夫妇却也考察过那人的人品。
为人正直,且知上进,肯用功读书。
镇国公不图他高官厚禄,只愿他能善待嘉兴郡主,便是值得了。
说着说着,丞相夫人的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