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终究还是要过去的。
李二没有因为长孙皇后的病情而荒废早朝。
辰时二刻的时候,也就是早上七点半,素枫堂也早早就排了长队。
昨天一天的时间,李枫的大名几乎传遍了整个万年县,尤其是穷苦人,更是争相传颂着李枫的好处。
原来的一个地痞混混,突然医术超绝,足以能让人惊讶了。
一个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竟然突然仁心,对穷苦人免于收费。
变化太大了,前后几天,变化这么大,简直是让人震惊。
还有,李枫穷得吊儿郎当,知道的人不少。
可现在,李枫买了十几贯钱的府宅,又买了十几个异国下人,身边还有一个独臂的高手做护院。
钱呢,李枫从哪里弄的钱?
好奇心能杀死大象。
于是,李枫就成为万年县人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了。
一夜的时间,消息竟然也传到了右武侯大将军,吴国公尉迟恭的府上。
尉迟恭,也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宝贝女儿,不在长孙婷、程明玉和李绛仙之下,名叫尉迟宝囡。
长孙亭擅长诗词歌赋,程明玉擅长书法,李绛仙擅长武艺,这尉迟宝囡也有擅长的一方面,就是医术。
据说,尉迟宝囡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医术之高,已经不在太医署的太医之下。
昨晚,太医署束手无策,李二下令去喊长安城的名医进宫为长孙皇后治病的空当,长孙亭提议,让尉迟宝囡试试。
尉迟宝囡进宫,帮长孙皇后检查了一下,也是没看出来长孙皇后得了什么病。
回去之后,尉迟宝囡一夜没睡,翻查医书,也没找到原因。
尉迟宝囡听到李枫的消息,一是好奇,二是不服。
于是,顾不上一夜没睡,尉迟宝囡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换上男装,带着贴身丫鬟玲珑,直奔素枫堂而来。
果然是长长的队伍,尉迟宝囡不由惊讶之极。
玲珑更是惊呆了,张大着嘴巴,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姐,太震撼了。”
“这才是开张的第二天啊,就已经这么多人排队,可见这素枫堂的老先生医术得多高明吧。”
尉迟宝囡微微皱眉:“不一定是素枫堂的大夫医术高,估计跟穷苦人看病和抓药免费有关系吧。”
“但是,虽然看似是仁心,但毕竟是赔钱生意,若他给这些穷苦人治病不用心,用的都是劣质药材,就有草菅人命之嫌了。”
玲珑恍然大悟了:“小姐,你来素枫堂,就是想亲眼看一看,这素枫堂的大夫是不是真心为穷苦人看病的,对吧?”
尉迟宝囡一脸得色:“你这小丫头,终于聪明一回。”
“这长安城,只要有我尉迟宝囡在,任何庸医都开不成医馆。”
玲珑一脸崇拜地望着尉迟宝囡:“小姐,难怪长安城百姓都称你为女医仙,还说你是菩萨心肠。”
“咦?”尉迟宝囡没理会玲珑的拍马屁,奇怪了一声,喃喃自语,“奇怪,按说这么多人排队,应该开门了啊。”
玲珑也点了点头:“是啊,既然这个李大夫是妙手仁心,就不该让这么多人一直排队等着啊。”
“哼,什么妙手仁心,我看他就是欺世盗名。”尉迟宝囡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挥手,“走,玲珑,咱们去敲门。”
立即,尉迟宝囡就带着玲珑,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素枫堂的门口。
尉迟宝囡看着素枫堂的门,冷哼一声:“连匾额都摘走了,不会是连夜离开长安城了吧。”
“玲珑,你去踢门,使劲踢。”
玲珑弱弱的眼神,哭丧着脸:“小姐,奴婢不…不会踢门啊。”
“唉,你真笨。”尉迟宝囡瞪了玲珑一眼,大步来到门口,想抬脚踢门,却发现自己也从没干过这事。
“你……”尉迟宝囡眼珠一转,掏出十文钱的小吊,转身对一个路人喊道,“过来一下,帮我踢门,这十文钱就是你的了。”
那人大喜,飞步上前,来到素枫堂门口,抬脚就是一记猛踢。
巧的是,这人的脚还没碰到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雅塔。
雅塔打开门,就看到有人向他踢过来,不禁吃了一惊。
跟着伍兆雷学过几天的功夫,雅塔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向后撤了一步,待这个人的力尽,然后就踢腿一脚,踢在小腹上,将这人踢飞出去。
雅塔站在门口,冷喝一声:“什么人,竟然敢在素枫堂闹事?”
尉迟宝囡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头:“素枫堂?匾额都没挂,谁知道你这里是素枫堂啊?”
“你是李府的下人吧,赶紧的,让你的主人出来见我。”
雅塔皱了皱眉头:“我家主人一夜未归,并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