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怎么想的。”他嘴角带笑,“完事儿不给钱,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呢来去自如。”
那男的长得肥头大耳,估摸着四十岁上下,一张脸油汪汪的,一张嘴满口黄牙,还带着扑面而来的恶臭。
他上下打量一番虞浅,梗着脖子:“说了老子没钱,就五十,爱要不要。”
“拿来。”虞浅眼皮没抬,伸手。
大黄牙把五十块钱塞他手心里,看得出来,哪怕就这五十心都在滴血。
钟大丽喊:“别信他的阿浅,这狗屎玩意儿有钱,说好了不讲价,一分不少。”
大黄牙拼命扯着自己的裤子往屁股上套,回头骂她:“臭1婊1子,给你五十都他妈多了。”
黄牙要走,虞浅挡在门边,没动。
“干什么?”大黄牙摩拳擦掌,威胁他。
“还剩下一百。”虞浅揉了下眼睛,没睡好,酸。
“我说了没有,俩神经!”大黄牙又骂,唾沫星子横飞。
虞浅嗯了声,语气四平八稳,笑眯眯说:“没钱也行,胳膊,腿儿,选一个卸了,卸完滚蛋,但我个人建议还是给100,性价比更高。”
“我操?”大黄牙脸上的肥肉颤了颤,“你个瘦猴滚一边去,老子睡你娘了还是怎么着,关你屁事。”
“我哪有那么老!我明明是他姐!”钟大丽这个时候还在纠结没用的。
大黄牙终于把裤子彻底扯回来,钟大丽又冲过来抱住他的腿,大黄牙一只手死命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直往她眼睛戳。
“姐。”虞浅格外淡定,“躲开点。”
话音刚落,钟大丽几乎是立刻松手,光速闪得远远的。
虞浅在下一秒抬起穿着拖鞋的脚,照着大黄牙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他的腿还没大黄牙的胳膊粗,这一脚的力度却一点不小,放在影视剧里面怎么也得给个风火轮的特效。
大黄牙以一个弧线飞出去,又一屁股摔在床边的时候,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换成惊恐。
虞浅放下脚,低头看了眼他的粉色拖鞋。
钟大丽欢呼:“漂亮阿浅,身手还是这么牛逼。”
“都是被你的客户们练出来的。”虞浅扯了下嘴角,转过脸来对着地上捂着屁股哀嚎的大黄牙说:“一百。”
“给给给,妈的,疯婊1子养只疯狗。”大黄牙龇牙咧嘴想站起来,一次没成功,又坐回去了,在地上骂骂咧咧地掏裤兜的钱。
确认那一百块钱交到钟大丽手里,虞浅才侧开身子,放大黄牙屁滚尿流的跑了。
大黄牙走了,门还开着,随风吹进来细细密密的雨丝,湿了屋里的瓷砖地。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不想给钱嫖个几把。”钟大丽坐回床上,随手拿个镜子,“嘶,把老娘的脸都打肿了。”
虞浅说:“肿的跟猪头似的,我明天从店里给你带点冰块回来吧。”
“算了,你明天回来都得什么时候了,自己都消了。”钟大丽笑了笑,“再回去睡会吧,姐吵到你了。”
“本来也睡不着。”虞浅扭了下脖子,刚才吞下的药片已经开始起作用,现在头至少不像被一斧头劈开那么疼了。
钟大丽瞄了眼门外的雨,说道:“是哈,又到梅雨季了,你头疼的毛病又开始了。”
“吃药了。”虞浅叹口气。
“也不能老吃药,是药三分毒,能扛住还是自己扛。”钟大丽裹上衣服,拉开抽屉,随手把那一百五揉吧揉吧塞进去,看都不看。
“都他妈吃出抗药性了也没用。”虞浅啧一声,站在门边,“走了啊,姐。”
“你要是睡不踏实就来姐这,你这毛病得找个人陪着,要不老是想得多,睡得浅。”钟大丽说。
“没事,不耽误你事业。”虞浅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台历,那台历已经因为回南天返潮,印刷字模糊不清,很难辨认。
“我哥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