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人按在怀里,心里一阵后悔。
汤阁的温度本就比外面的高上许多,也不用担心怀中会着凉,谢砚辞身下还穿着一件亵裤,江兮身上除了一件肚兜什么也没了。
半晌,江兮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脸色也没有不似先前那般没有血色了。
见她恐惧得到缓解,谢砚辞才抱着她转了个方向。
江兮跨坐在谢砚辞腿上,面对着他,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皇上,臣妾这次恐怕又惹你不高兴了。”
谢砚辞勾着她脸上的碎别在耳后,“这么怕水昨晚还敢往水里跳?”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江兮身子往前倒,贴在谢砚辞赤裸的胸膛,“因为臣妾知道皇上回来啊!”
谢砚辞抱着他重新坐在浴池中的台阶上,“你就不怕朕没有及时赶到。”
江兮睫毛轻颤,有些后怕。
自然是怕的,可她深谙,有得必有失,她想要解决宋太后,就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见她缄默无声,谢砚辞摸着她的脑袋问:“为什么这么怕水?”
从心底里恐惧的东西,一定是之前经历了了什么恐怖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江兮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回忆那些事。
谢砚辞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不愿意说便不说。”
谢砚辞之前派人查过江兮那些年在宫外的事,能查到的事很少,尤其是姜家刚出事那几年。
江兮深吸一口气,仰头去看谢砚辞,“不是不愿意说,臣妾只是在缓冲心情。
当年逃出去后因为身上没钱,年龄也不够,很多地方都不要童工,没有地方住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
那里的乞丐很多都是心思龌龊的,有很多次为了逼迫我主动,就会把我溺在水里,臣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怕水的。”
一般还好,只要水漫过鼻孔,她便会格外地抗拒。
谢砚辞脸色黑沉的可怕。
那些乞丐看着可怜,可背地里喜欢把自己身上的不公都泄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
那些人没见过什么女人……
谢砚辞不敢想江兮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怨不得她一心想要宋家姑侄付出代价。
宋家女遭受的远不及她万分之一。
谢砚辞吻着江兮的额头,心情无比沉重,“受苦了!”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当初答应姜太傅的事没有做到,让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江兮心中没什么感觉,不过唤起谢砚辞的怜悯不失一件坏事。
她眼中闪过狡黠,“是啊,所以皇上以后还需多怜惜臣妾才是。”
谢砚辞弹了下她的额头,“朕还不够怜惜你?这后宫有谁比得过你现在的恩宠?”
江兮嘟着嘴,轻声反驳,一张芙蓉面上挂上恰到好处的伤心,“现在是没有,明年就不一定了。”
明年可是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选秀,谁知道到时候谢砚辞会不会有新的合心意的人儿。
而且明年还只是三年一次的小型选秀,再过个两年,那时选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选秀。
谢砚辞视线沉了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