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一肚子粥能有多大用处,顾婵根本不听,她这会儿力气也恢复了些,踢着脚道:“我想吃味道重些的,牛肉羊肉什么的。”
她明明闻到帐篷外有烤羊肉的味道,勾得口水都快流出来,怎么可能耐烦吃那清汤寡水的白粥。
看来真是如萧鹤年所说的,醒来便无大碍,不然哪里有精神闹挑嘴的坏毛病。
韩拓心中轻松不少,也更将萧鹤年的嘱咐当做一回事,断不肯由得顾婵任性挑食,眼睛在她气鼓鼓的小脸和粥碗之间转上一转,便有了主意。
顾婵不知韩拓此刻所思所想,只看到他笑着将匙更收回碗里,一仰头将粥全数灌到嘴里,还以为这是答应她了。
没想到,下一刻,韩拓便整个人朝她俯身过来,嘴唇结结实实地堵住她双唇,牙关跟着被顶开,白粥如数送进她口中。
这还不算完,他灵活地纠缠着顾婵的丁香小舌,强迫她将喘息着将粥全部吞咽下肚。
顾婵瞪大眼,气得转动舌头推挡以期表达抗议,谁想到换来的是韩拓更猛烈的攻势。
待两人终于分开时,韩拓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顾婵呢,因为身体尚虚弱,根本是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全身发颤,得依靠韩拓抚着她脊背顺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五月末的天气,说热还不算太热,但是帐篷里不透风,气闷得很,顾婵到底是虚得厉害,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出了一身汗,周身黏腻,十分难受。
“王爷,我想洗个澡。”她小声提出要求。
韩拓并未说行还是不行,只伸手掀去顾婵身上盖的夏被。
她正半坐着,一眼便看到自己下半截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啊……”惊呼的第一个颤音还没抖完,就被顾婵自己吞了下去。
因为韩拓已分开她双腿,俯低身子,头凑在她腿间仔细查看。
顾婵大腿内侧的伤虽然当时看起来惊心,其实都属于皮外伤,萧鹤年有上好的伤药,韩拓又细心照料,清洗伤口,换药,从来都亲自为之,从不假手于人,所以恢复的很好,结痂已开始渐渐脱落。
“沾水应该是没问题,不过不能泡澡。”韩拓终于自顾婵腿间抬起头来,做出回应。
“唔,没关系……我洗头发……”顾婵脸红得像熟透的石榴,大脑打结,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拓笑着揉了揉她头顶,起身去唤人准备。
不大会儿,侍卫便抬进来两桶热水、两桶凉水来,还有一个直径三尺来宽的木盆。
顾婵不明白那个盆是预备做什么用的,毕竟她坐着的时候已经透过床前折屏看到,帐篷里桌案对面的另一扇屏风后面,摆着立式的樟木大澡桶。
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像遇到像刚才那么羞人的情景,于是,在韩拓伸手抱她的时候,抢先说道:“我自己洗。”
“嗯,我先帮你洗个头。”韩拓柔声说着,还指了指自己额角,“你头上有伤口,怕你看不见碰着。”
一壁说一壁改了姿势,将顾婵放躺在床上,头悬空在床沿外面。
韩拓先打湿了她的头发,再拿来他自己平日用的皂角在她发上揉搓,他从来未曾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计,难免有些笨手笨脚。
顾婵的一把长发养得极好,黑亮浓密顺,比最上等的贡缎还要柔滑几分,虽因为身体原因多日不曾清洗,却未见打结毛躁,依然滑不留手,数次调皮地从韩拓指间溜出。
如此一来,更令得韩拓手忙脚乱,本是简简单单地一件事,却弄得他满头大汗。
被好生伺候着的那个倒是舒服得不行,待韩拓用棉布巾绞干了顾婵的头发,她已经歪在那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