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沈洱抑制住嗓音的颤意,扬声喊了一句,“右护法,让开”
萧青愣了愣,分外不解“尊上”
“本座说了,让开”沈洱急急忙忙地拨开他的重重凤羽,抱着怀里的坏,从那血红的风羽间抬起头。
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分明和坏的父亲一模一样,可感觉却是如此陌生而疏离。
顾明昼无声地望着他,一步步朝着沈洱走来。
沈洱心头猛地一坠,连忙把坏从怀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顾明昼,你不能杀本座,这是你跟本座的孩子,他叫坏。”
旁边提心吊胆的萧青和唐小书
对方无动于衷,脚下甚至没有停留片刻。
大乘期的威压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铺天盖地的袭来,沈洱慌乱极了,“你听不到嘛还是说你想始乱终弃,抛弃本座和坏”
萧青脊背都冒了一层冷汗,再顾不得其他,高喊一声,“唐小书,带尊上走”
而后他便挥动羽翅,用锋利的凤爪朝顾明昼袭去。
片刻后,
萧青被击落在廊柱下,口中喷出一道血柱,昏了过去,紧接着唐小书也冲上去,同样不省人事。
即便是在幻境,看到左右护法受伤,他也会心口疼得厉害。
沈洱面色煞白,他知道,他们绝跑不掉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只是曾经生过的事情再次在眼前循环了一遍。
他也曾经试过逃跑,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就算他和左右护法现在就逃,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大乘期的顾明昼,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他又要再死一次么
在幻境里,被同样一个人,再杀一次
眼前黑了黑,沈洱仓惶地抱着小崽,一步步后退,直至脊背贴上了冰冷的梁柱,他逃无可逃了。
顾明昼居高而下,眸光漠然而冷冽地睨着他,手心长剑涌动着蓄势待的磅礴剑气,令人望而生畏。
见他将长剑高高举起,沈洱知晓了自己的命运,紧紧闭上双眼。
没事的,都是假的,幻境而已。
沈洱在心底告诉自己。
不要怕,坏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他熬过去这段痛苦的回忆,就能从幻境出去了,根本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不要怕。
不要怕。
沈洱,不要怕。
“呜呜”
大殿内倏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哽咽声,很快,那哭声愈高昂,像是要将碧磬宫的房顶都给哭塌下来。
沈洱怔了怔,连忙睁开眼,望向怀里的小崽,小崽似是感受到顾明昼靠近了自己的身边,便开始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兔子一瞬回神,心疼得把小崽贴进怀里亲亲哄哄,“坏别怕哦,都是假的,等咱们离开幻境再找姓顾的奴隶报仇,坏乖乖”
想象中的穿心之痛久久没有生。
沈洱愣了愣,抬起头,面前的男人静静地望着他,以及他怀里的小崽。
顾明昼把剑放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先哄坏。
半晌,小崽的哭声久久不停,沈洱看向身前一言不的冷面阎王,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你要是现在不杀本座,能不能站远一点,坏很讨厌你。”
顾明昼
那可怕的氛围被坏的哭声瓦解崩析,沈洱现在只想让他的乖乖坏别再哭了,哭坏嗓子可怎么办,至于顾明昼,爱咋咋地吧,反正都不是真的。
“坏不哭,爹爹在呢”沈洱全神贯注地哄着怀里的崽崽,没有察觉到身前人的靠近。
待他反应过来时,顾明昼已离他很近了。
兔子猛打了一个激灵,把小崽抱远了些,“让你离远点,听不到么,坏讨厌你”
“你不是说,这是你跟我生的”
他忽然出声,如同清冽泉溪般,入耳清透。
沈洱心尖莫名跳了一下,他往后缩了缩,“才不是跟你,是跟另一个叫顾明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