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开花便能结果。
既然寻不出医药记载,那就等它结出果子来,一试究竟。
他抬眸看向五妹妹,嘱咐道:“近些日子你多加看护,再过几日我要去广陵,届时有了结果再飞鸽传信。”
沈修妄隐隐猜测,此物必定和太子在江淮谋取暴利的私产脱不开干系。
五小姐点头,敏锐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词,问道:“去广陵?”
沈修妄颔:“不错。”
小姑娘两眼放光:“可是远在江南水乡,青石小巷,烟雨蒙蒙的广陵城?”
“正是。”
苏檀心头微动,沈修妄要出远门了,那她是不是终于可以计划……
沈佩恩上前一把拽住兄长的衣袖,可怜巴巴,摇晃道:“二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沈修妄往椅背后头一靠,好整以暇地笑笑,一寸一寸,无情抽走姑娘指尖衣袖。
漂亮的嘴巴,一开一合间,说出世上最最冰冷无情的话:“带、不、了。”
小姑娘一张笑脸登时垮下来了,嘴撅得都能挂油瓶。
沈修妄俊眉一挑,笑得邪肆:“好生在府中待着准备及笄礼,女红刺绣、学掌中馈,总不能一概不通吧。”
“说出去都要丢长姐和我的脸。”
“我……”
沈佩恩语塞,鼓着嘴,悻悻扭头就走。
又不甘心地回头哼声:“就专门丢你的脸,反正又丑又硬。”
苏檀抿紧唇,抬脚送她出门。
沈佩恩回头对她挤了挤眼睛,故意扬声揶揄道:“我先走了,可怜你还要继续忍耐,双眼可要多加保重啊。”
“若真受不住,去我那里取眼药。”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委实可爱。
这下,苏檀彻底憋不住笑意了。
咬着嘴唇,直忍得双肩颤。
待沈佩恩离开后,再走回内室抬头一瞧,某位公子的脸都可以开染坊了。
青里透着白,红里透着黑,黑里还透着黄。
苏檀当即垂下头,憋笑真乃人间第一大酷刑。
沈修妄“怒气冲冲”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出令人不适的刺耳声。
他几个大步迈过来,手掌虎口桎梏住姑娘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小脸抬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苏檀抬眸,一张骨相极佳,皮囊顶级的俊脸大大方方摆在眼前。
公子潋潋凤眸盯着她,咬牙切齿质问:“丑么?”
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不丑。”
下巴被禁锢的力道逐渐加重,他的语气变得危险:“仅仅是不丑?”
姑娘吞了吞唾液,保命第一。
搜肠刮肚,竭尽所能开口赞美道:“公子相貌之盛,足可叫潘安羞怯见人,又叫长恭甘拜下风。”
“子都见之汗颜,嵇康赞之不绝。”
“春风旖旎,星河杳杳,踏遍三山四海,翻过八州九界,再寻不出其二。”
苏檀看着沈修妄的眼睛,虔诚地说了一大堆。
她倒是没撒谎,最多是拍马屁的嫌疑大了点。
沈修妄垂眼看着她,似乎被姑娘轻轻柔柔的嗓音缓缓抚平炸毛。
方才被五妹妹嘲讽的那点小怒火也被灭得彻底。
念棠把他夸得如此好,天上有地下无,定是仰慕他的。
公子忍不住唇角上扬,又顾忌着此刻的威严形象,抿着嘴强行往下压。
苏檀抬头看着他这副似笑似凶的表情,有些摸不准,弱弱哄道:“公子,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
还剩一句真心话话吞进腹中:
快松开手吧,下巴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