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晚咬牙继续默写。
一直熬到大中午,商渡点的菜到了,她把口罩一摘,大大地做一个深呼吸,顺便把帽子揭开,让头皮透透气。
商渡斜她一眼,“还以为你真一天到晚都这打扮呢。”
周雨晚往嘴里塞一口排骨,脸颊胀鼓鼓的,“管不住自己、有问题的是禽。兽本人,凭什么遭罪的是我。”
嘴上这么说,到了晚上,她特地点了一锅羊肉煲,再点上烤韭菜、烤羊腰、烤猪鞭,外加一打生蚝。
某种意味不言而喻。
商渡抱臂坐在餐桌边,看她兴致昂扬地哼着歌,装了一碗羊肉汤,边吹着面上浮动的热烫水汽,边说:
“这些好像都不适合燥得很的人吃哦,小心虚不受补,上火喷。血。”
她意有所指,说完了,还悄悄瞥他一眼。
商渡舌尖顶了下脸颊,没说话,也没吃东西,就是静静看她。
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吃东西。
iPad摆餐桌上,正播放着上世纪的欧美电影。
这电影算小众,没有字幕,纯英文,语速有点快。
她把音量调到最大,能听懂大半,剩下一小
()半靠角色的肢体语言补充。
BGM陡然变得缠绵热烈时,她正挑着汤里的姜片,慢半拍,没察觉出情况。
直到看到男女主角缠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衣服脱了个七七八八,该露是真露,半点没遮掩。
她微愣,大脑疯狂闪动两个按键:关,不关。
一时间,偌大一间屋,回荡着女人高亢跌宕的叫声,和男人低粗的闷哼,以及桌脚和地板的嘎吱声。
花瓶被晃倒,骨碌碌滚到桌沿,“砰”一下摔地上碎得稀里哗啦。水液蜿蜒流淌,玫瑰花瓣沾着露,静悄悄绽放。
周雨晚呼吸渐渐有点热,可能是喝羊肉汤喝的,她抹一把额角的薄汗,下意识拉开外套拉链通风透气。
待里面的吊带小背心露。出来,微凉空气稍稍抚平躁动不安的心,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可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要她重新拉回拉链,反倒像是扭扭捏捏露了怯。
干脆就这么敞着。
瞥一眼商渡,他视线原本落在屏幕上,这会儿刚好转向她。
周雨晚舔了下拔干的唇,“要不,你也吃点?”
毕竟像羊腰、猪鞭这种东西,是打死她都不想尝试的。
但点都点了,不能浪费粮食。
后来,她吃不完的羊肉煲,也一并进他肚子里。
电影已经到了尾声。
周雨晚单手支颐,是在看电影,也是在暗中观察他进补后的表情神态和身体状况。
挺好,没真喷鼻血。
“这么燥的东西吃下去,你竟然没反应?”她打趣。
他听笑了:“要什么反应?”
“就是,你不觉得身体燥热,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自己……在觉醒么?”她说得隐晦,又挺直白。
“……”商渡将擦拭唇角的纸巾掷向骨碟,指尖敲了敲桌面,觉得这场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轻声叫她,“周雨晚。”
“嗯?”
“我吃的是羊肉。”
“我知道。”
“不是春。药。”
“……”
周雨晚轻咬舌尖,想说“我也知道”的时候,他声音先落下:
“你才是。”
羊肉再燥再补,也不是春。药。
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