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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岌岌可危(第1页)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降紫色的连衣裙,用手绢随意的把两根辫子的末梢系在一起垂在白色的小坎肩上,为自己增添了不少的灵气。她走到一列冒着蒸气的火车头前踮起脚尖大声喊道:“师傅,可不可以帮点忙吗?”司机从里面探出身来,尽是黑灰的脸上立刻就绽放出了一朵蝴蝶花来,对他来说,今天的运气就是不错,刚刚送走了一名傲慢的军官,现在又来了个小美人儿,他哪里还会有怠慢的功夫?他急忙应道:“说吧,遇上我列夫,没有不帮的忙,我的小蜜蜂。”娅琴在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嘴上却带着微笑说:“你真好,列夫,我想赶往沃尔科尔小镇。”他随即便居高临下地向她一招手说:“上来吧,聪明人总会对方向。”同时伸出双臂接过了她举过头顶的小木箱,然后又来到车门边抓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拉了上来说:“我向来不说假话,你的运气真好,见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开火车了,哈哈,今天的天气就很好。”娅琴开心的说:“这是我的运气好,否则就不会……”这时列夫注意到了她一直伸着的小手已经不是那么干净了,同时也看清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就“哈哈哈”笑个不停地指向煤堆旁边的水桶说:“那边,那边。”

娅琴擦着手上的水渍诚恳的对他说:“非常感谢你,列夫。”

“不——用,我的小蜜蜂,我可希望你天天都来搭乘我的车”说着还向她挤了挤眼并且把帽沿转向了一边。

娅琴没有理会他这个,只是不停的笑着说:“还天天坐呢,你不是说很久没有开火车了嘛。”列夫不好意思的收起了刚才的笑靥说:“是的,我们那里前一阵子三天两头闹罢工,工人也闹,农民也闹,有时铁道上都挤满了人,若不是尼古拉被赶下台,我们还不一定能碰到一起呐。”娅琴打趣的说:“这可能这是上帝对我的眷顾的吧。”列夫惊讶的说:“看你不是这儿的人,口语却没什么差别,还是个教徒,佩服!”娅琴受到了别人的夸赞,心里很是开心。

列夫接着又问:“瞧你这么小,天黑一个人出远门就不害怕吗?”娅琴的小心脏‘咯噔’一了下却没有拖延的对他说:“不怕,我都坐过好几回了,我大伯家就住在铁道边上”她的谎言也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她的行为方式和机遇都和他爸爸一样。

这时又上来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司机,他看了一眼娅琴,列夫赶忙向他做了一番解释后说:“去沃尔科尔的。”老司机“哦”了一声后说:“那儿没有挂车的任务。”列夫用调皮的眼神望着他说:“可以停车加水嘛。”老司机拿起身边的扳手就对他做了个吓唬动作后,便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前前后后看过以后就拉响了汽笛。

列夫这时也回过头来向娅琴吐了吐舌头。

列车碾过几个岔道,驶入郊外时老司机这才示意娅琴朝车门旁边靠靠,娅琴就乖巧的把小木箱放倒,坐在上面看着列夫加煤换气。忙碌了好一阵子以后,他们才停下手来,在擦去淋漓大汗,喝口凉开水,点燃烟卷之后这一老一小才开始说起话来,不过,他们说的好多事情都是娅琴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老司机看娅琴不是这里的人,却能听懂他说的话,便好奇的向她问了很多问题,娅琴都一一作了回答,其中有不少还都是实话,譬如:她是在海参崴那里长大的,在这里的教会学校就读等。

列夫听了就神气十足的对她说:“我真想你能去我的家乡做客,我们那里美得很,也非常热闹,就在伏尔加河边上,不像这里死气沉沉的,”老司机向他看了一眼,他就明智的往脸上抹了一把接着说:“嘿嘿,那里没这里安静,你可能没去过莫斯科或是加里宁格勒吧,那里的皇家花园真是美极了,不过现在可能没那么好玩了。”“为什么呢?”娅琴好奇的问。

列夫瞄了一眼正专注注视着前方的老司机,又是咂嘴,又是挠头说:“那里现在已经有点不太平了。”“对了,”娅琴想起了他先前说过的那句话:“你刚才说,你们的沙皇被赶下台了,我在学校里怎么没听说呀?”列夫摇摇头说:“都大半个月了,这里好像还是另一个世界。”这时老司机回过头来对他吼道:“加煤,这不关我们的事!”列夫熟练的加好煤后就杵着铁锹告诉老司机:“师傅,我想起来了,在伯力下车的那位军官说他‘在执行最后的任务’指的是什么呀。”老司机眯起眼睛瞧着他吐出一口浓烟反问了他一句:“那时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列夫讨了个没趣,悻悻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时还有点不服气的说:“看他阴沉着脸,腰里还别把手枪,我敢问他嘛。”“加煤!”“还有一会呢。”老司机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

娅琴见他俩这样也不敢和列夫说话了。轰鸣的火车在漆黑一片的山林间穿行,单调的车轮摩擦声让靠在那里的娅琴连连犯困,但她又不敢入睡,就打开小木箱取出了仅有的一小包糖果和一本书,她小心翼翼地把糖果分给了列夫和老司机,自己就借着车顶的灯光看起书来。

后来一直没了心情的列夫将胳膊搭在车窗的边缘,除了观察前方光照下的路轨情况,就是把她当成一幅画在欣赏。

老司机除了观察、加气减气就是抽烟,时不时的也没有忘记瞅上他们两眼。

直到火车停在比罗比詹车站加挂车皮时,这才重又恢复了活跃气息;老司机对他俩说:“我去去就来。”在这个空闲的时间里,列夫向她说明了原委:“他就是不给我说这些,我喜欢我们的沙皇,但是他不喜欢,我和他不一样,他原来就在城里的工厂上班,而我就不同了,我家祖辈原来也很穷,自从土地私有化后我们才摆脱了贫困,可是现在又有人闹着要把土地收回,真不明白那些人究竟要干什么,我师傅就是支持那一帮要夺走我们土地的人。现在好了,闹的城里比农村还乱,所以他才整天这样闷闷不乐的,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我们的大清国在好多年前就被推翻了,听老师说,那里还没有原来太平。”“看来都是一样,我们这里出现的怪事也越来越多”列夫显然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

老司机回来时还顺便带回了好几片面包作为夜餐,列夫讨好的对他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真担心信号灯要灭了。”老司机习惯性地向外张望了一下就回过头来有力的对他说:“现在去加水时间刚刚好!”两个年轻人都听明白了这句话中的含意,列夫眦着嘴替娅琴感激的说:“还是师傅记性好,处处忘不了关心别人。”“加煤!”

时间在不该过快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闪念都会抵消漫长的幽怨,这趟行程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沃尔科尔,老司机看了看外面轨道上还有行人,就对娅琴说:“小姑娘,我们不能送你了,你家真的就在那里吗?”娅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说:“是的,那有灯光的地方就是了,谢谢你们!”列夫看着她走出铁道后,不忍心的拉响了汽笛,娅琴也回过身来挥动着手臂大声的对他们喊着:“上帝会给你们带去好运的。”直到见不着火车最尾部的那节车厢,她才转过身来,这时已过了二十三点,好在这个不大的车站就设在小镇的边缘;在昏暗的路灯下,她拎着小木箱的背影愈加显得格外地渺小。

她的到来可把安娜和东平二人给吓得不轻,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

娅琴也如同她父亲一样,在见到她俩住在一起的瞬间惊讶的表情全都挂在了小脸蛋上,但是她很快就露出了一排白牙。“还不快进来,家里可是出什么事了?”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向她出了询问。

娅琴摇摇头对安娜说:“没有,我们老师说托夫叔叔犯了错误,所以我就直接来这里找你了,不知道会是这么远。”

安娜“嗨”了一声说:“我先给你洗洗,瞧你这一身。”东平打着哈欠看着她的背影,晃晃脑袋表现出了极度无奈的样子。

安娜第二天就带她去了这里的工厂和玛利亚教堂,因为她已经了解到张强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孩子,也就没有再把真实的情况说给娅琴听了,只是和老师说的大概一样:‘犯了一点错误’。并且安慰她说:“我想不会是什么大的错误。”娅琴撅着嘴,委屈地真想把不能再去学校读书的事告诉他们,末了,她还是忍住了。

由于不放心娅琴再到处乱跑出现差错,安娜在她到来的第五天才把她送上了少得可怜的客运班车。

娅琴一回到家中,家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了许多,只是没有任何人提起过亚力托夫的事,这并不是大家有意串通好的,而是一种对印象的约定,正如人们面对一些新鲜事物的初次感应一样,它们是有预知性的:大人们是害怕伤了已经懂事的孩子,而懂事的孩子也会担心父母知道后会难以忍受。

他们都把这个消息埋藏在心底,互不言明。

娅琴在给日渐长高的小弟弟剥着鸡蛋皮时向妈妈问道:“平时在家里谁教他认字呀。”“两个弟弟不都是你在教他们的嘛,现在恒昌搁在那边,赵福的认字还不全靠你,我们只能教会他拼音。”

娅琴随后就蹲了下来问弟弟:“你想上学吗?”嘴里裹着零食的赵褔对她摇摇头。

娅琴想:‘得了,两个弟弟都一样,看来让他学俄语还得下一番功夫’就说:“这可不好,那姐姐天天在家教你好不好?”阿芳还没见过她对弟弟有过这样的耐心,就和在一起摘菜的方姨对视了一眼,赵褔这时也高兴的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字没说出来就被噎的面红耳赤,娅琴赶紧喂了他几口水后转身对妈妈说:“妈妈,这事以后就交给我了。”

方姨会意地向阿芳点了点头,阿芳却蹙了蹙眉头问道:“娅娅,离放假还有二月,你这就有空了?”“噢,我们初小班的今年分成二批次毕业,成绩好的都被分在了第一批。”娅琴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就回答了妈妈的提问,说完就转身跑进屋去,从她的小箱子里拿出了毕业的红本本在妈妈的面前来回晃悠着。

阿芳接过来看了看就高兴的将它递给了方姨说:“现在什么事都变得那么快。”

娅琴就这么用了一句简单、漂亮的谎言既隐藏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换来了母亲自内心的喜悦,同时还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悄然地给掩盖了。

母亲这时还在不停的夸赞着:“我们的娅娅就是好样的。”娅琴也脱口而出的说:“这都要感谢托夫叔叔。”

短暂的沉默之后,阿芳出了低沉的声音:“我们都是要感谢他的。”方姨走过来也把双手放在娅娅的肩头上说:“我们的娅娅就快要成大姑娘了。”娅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下去,脸上不知怎的自然而然就泛起了一片红润,也许就是因为她是方姨一手带大的。“好了,你们娘仨说话,我去做饭了。”方姨说了这些又拍了拍她,就朝厨房走去。

到了饭点,张强准时回到家中,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说:“娅娅你回来的正好,快给我们念念,都说这里也和我们大清国一样彻底的完蛋了。”娅琴趁机就自信满满地说:“是这么回事,我在学校里就听说了。”张强把眼光转向了方姨:“哎,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就说过要出什么大事。”方姨也闹不清他突然这么说的意思,胆怯的说:“那还不是听别人胡说的。”“看来有些胡说八道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张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阿芳随了他一句:“知道就好。”张强白了她一眼没有再吱声,娅琴往弟弟的碗里夹了两块鸡肉也装作没有听见。其实阿芳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完全属于她个人的有所指,都是那些无事好嚼舌的流言蜚语所导致,在家里没人领会这些。

当阿芳把女儿获得最好成绩的事说给他听时,张强也感觉到这一阵子很少和女儿交谈了,他借着这个话题问女儿:“你长大以后想过有什么打算没有?你可是我们家里最有学问的人喽。”

听到爸爸第一次这么问她,娅琴就把在火车上听列夫所说的一些话重复一遍后,非常自信的说:“再读二年,那时我想去莫斯科、加里宁格勒或是叶卡捷琳堡那些地方。”说这样的话时,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好嘛,你想的可够远的,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一点,去那里做什么呢?”张强接着问。女儿的双眼没有离开她的父亲说:“教那里的人学习汉文,现在很多黄肤人都在那里聚集,我想,那里的人一定需要这样的帮助。”

正在吃饭的人,除了小赵福,听了她的话后都停止了咀嚼,“怎么啦,你们?”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只有她的弟弟说:“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去。”这时张强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随我,”而后又接着说:“那还不如留在这里,这里的国人比那儿多的多了。”“爸爸,这些你就不知道了”女儿不打算做过多的解释。

与此同时阿芳也对他刚才的那句‘随我’的话藐视般地冲他瞪了一眼,他很不自然的强笑一声后继续诙谐的说:“我知道她是有计划性的,这一点,我们都远不如她喽。”娅琴听了就说:“才不呢,其实这都是从托夫叔叔那儿学来的。”阿芳及时调整了方向对张强说:“我们的娅娅人小志大,你可要在她的假期里抽出时间多陪陪她。”娅琴一听马上就接过了话茬:“妈妈,这就不用了,这段时间我可以去厂里做做事,把弟弟带在身边还可以让他多学一些常识。”此话一出,包括方姨都被她给惊呆了,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赵褔扔掉了手里的筷子,一个劲的拍着小手。就是没有谁能够想到小小年纪的娅琴此时已经忍到了快要支持不住。

吃完饭后,张强照旧对女儿说:“你还是看看报纸上面是怎么说的,听别人好像是说两个什么维克联合了社会革命党把沙皇给推翻的。”“你没有听错,就是这么回事,这是新杜马里的多数派和少数派争斗的结果”娅琴十分认真的对她爸爸这么说。

张强听了就异常兴奋起来,他急忙对阿芳说:“这么说来叶列维斯基就要回来了。”阿芳不解的说:“他们不是还在追捕他嘛。”“我说是快了,你忘了他就是民主社会党人了?”“这么说,亚…啊,娅娅,你再好好看看上面是怎么说的。”阿芳在悟出了其中‘奥秘’的同时,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娅琴自然要向妈妈澄清的说:“没有,”她再次伸出手指在报纸上滑动着,一字一句的念道:“一个是布尔什维克,一个是孟什维克…联合社会革命党……”“那,叶列维斯基算是多数派还是少数派呢?”张强急切的问女儿。

娅琴怪不好意思的摊开双手对父亲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这一夜,女儿和母亲在一起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就是没有提到亚力托夫受难的话题。

当娅琴认识科迪洛娃和她坐在一起愉快的进行交流后,她稚嫩的脸上慢慢地就如同小剧院里的木偶人一样失去了灵气,这到不是因为她们相处的不好,恰恰相反,而是相见恨晚的过激反应带来的临时表象;她科迪洛娃见到育良好的娅琴时同样也是一见如故的喜欢上了对方,娅琴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智慧的象征,她不但聪明美丽、反应敏捷,而且俄语说的也如此流利。

没过多久,科迪洛娃就建议娅琴今后凡遇礼拜天可以去她的公寓,带她一起进入上流社会的活动场所。而娅琴对于这位端庄大气,待人亲切阿姨更是喜欢的不肯撒手,只是在闲谈中知道了亚力托夫叔叔已经被解除了军职,配到了边远地区做苦役的事实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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