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这态度,是不是太过傲慢了些?”
“你这是小题大做了吧?那点傲气,还挺有个性的。”
相较于那些稍不如意便抽人脊梁、瞪一眼便剜人眼珠,甚至看不顺眼就能砍人脑袋的家伙,李早八的行径简直就是孩童脾气。
“再说了,又不是你受了他的气。还不至于到我来除暴安良的地步吧。”
“师父,若是此人对您也是如此无礼,您会如何应对?”曹冀麦被肖达柏那句“又不是你”勾起了好奇。
“那自然是敲晕他的脑袋,这还用问?”肖达柏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直接。
“或者,这不算是仁慈的方式?不,若是要挑衅他人,至少得有被敲晕脑袋的心理准备。嗯,这么一想,我可是一点错也没有。纯属正当防卫。应当无碍。”
曹冀麦一听,内心暗道:唉,师父的独特风格。
“来俩葫芦好酒,再上两斤牛肉!”肖达柏往凳子上一坐,豪气万丈地吆喝。
曹冀麦见状,嗖的一下就坐在了对面。
“练完功乏了就回客栈眯会儿。”肖达柏笑眯眯地说,曹冀麦却摇了摇脑袋,表示拒绝。
这段时日,曹冀麦最享受的便是操练过后这一杯酒的时光。
为了这点乐子,山中风餐露宿,与妖物搏斗的辛苦他全盘笑纳。
肖达柏纵有千言万语,也劝不动曹冀麦这份执念,只好轻笑一声。
酒菜未至,他手搭椅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等等!
肖达柏耳朵一竖,听见角落里的喧闹声。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拼了几张桌子,谈笑风生。其中一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抬头,正巧对上肖达柏打量的目光。
“这不是肖老弟嘛!”
“哎,柯宁兄。”肖达柏挥手致意。
“这位是柯宁新收的小弟?”
“这不就是上次在矿口救了咱们那位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捉妖师。”
“啥?这等大侠咱能放过?”
“哪能啊!”
矿工们你一言我一语,簇拥着就围到了肖达柏桌旁,不由分说,硬是把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诶?嗯?”曹冀麦一脸懵圈,四处瞅瞅。
肖达柏倒是一脸乐呵,随着矿工们的手脚并用,顺势而为。
接着。。。。。。
干杯!
干杯!
十几只酒碗在空中相碰,肖达柏一仰脖子,酒水如江河直下。那碗倾斜得快要底朝天,肖达柏却滴酒未漏,一气呵成。
哈!
畅快淋漓地一吼,肖达柏将空碗重重一顿。矿工们见状,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乖乖,这小老弟看着文绉绉的,喝酒的架势却是条汉子!”
“那还用说,这是我兄弟!我交朋友,能随便吗?”柯宁搂着肖达柏的肩,大嗓门儿喊道。
曹冀麦在一旁,瞧着这热闹又粗犷却生机勃勃的场面,不禁咋舌。
肖达柏举碗欢歌,与矿工们打成一片,谁能想得到他是铜干王的儿子?
“话说回来,瞧这位小兄弟,怎么一脸不痛快?”
曹冀麦被一位矿工搭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对方满脸通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多没趣啊。你和柯宁啥关系?”
“他是我徒弟。”肖达柏代答,一脸自然,“诸位见谅,他自幼被呵护得太好,不太懂人情世故。”
虽然这话从肖达柏这样一个世子嘴里说出,稍显突兀,但他与矿工们的亲密无间,让曹冀麦也无话可说。
“我还当你俩是搭伴的兄弟呢,原来他是你的徒弟?柯宁结交的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虽是如此说,那矿工眼里满是逗趣,并非真心相信。
肖达柏哈哈一笑,打趣道:“那可不大有来头嘛。”
“嚯!假冒皇亲国戚,脑袋可就不保啰!”柯宁笑得前仰后合,其他矿工和肖达柏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唯有知晓内情的曹冀麦,笑得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