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这么做!
江言在这间房里寻了只笔,自己在后颈处画上虫纹,伪装成雌虫的模样。
在原地修养了几天的伤,江言就被装进一个透气的柜子里上路了。飞船行进的很快,不过一会便到帝都。
不知过了多久,江言听到送自己来的农场主的声音:“陛下万安,这是小民为陛下献上的礼物,希望陛下喜欢。”
另一个温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以后便不必带礼物了,实在破费。”
说话间有人上前解开了柜子前的绳索,柜门应声打开。
江言的眼睛正正对上面前的陆斯恩。
这位陛下不愧是能在联邦几乎人人爱戴的人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惯常是一片温和,容颜俊朗眉目含笑,但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或者说独属于帝王的威压,叫人不敢有丝毫侵犯。
陆斯恩显然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礼物竟是个人,看了江言半晌才回过神,看向送礼的农场主。
“这……”
农场主讨好地笑笑,“小民的一番心意,希望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陆斯恩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叫农场主心中惴惴,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不喜欢?”
这话叫陆斯恩一时无法拒绝,他只好对着坐在柜子里的江言道:“你先出来吧。”
江言垂眸,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从陆斯恩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长长的不停扇动的睫毛,和浅淡的薄唇,他不知为何心中颤动一下。
“陛下,奴患有腿疾,无法行走,”怕陆斯恩不肯收下自己,江言紧接着道,“但奴仰慕陛下已久,只求做个书墨文侍。”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恰到好处的抬眸撞进陆斯恩的眼睛,那双纯黑色的瞳孔似乎带了些许泪花与哀求的神色,叫人心生不忍。
陆斯恩方才第一眼看到江言的时候,其实已经恍了神。这人坐在柜中,显然是被平民送上来的奴隶,然而浑身却自有一番气度,仿佛本应处在高台之上,接受众人的景仰。而不是在这狭小的柜中,生死皆由他人。
他看着江言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那农场主已经惊了。
他居然没现这个捡来的虫子是个残疾的,这这,这如何服侍陛下啊?
还不等他说话,陛下已经开口了:“无事,文侍识字便好,吾觉得甚好。”
农场主愣愣点头,然后云里雾里就下去了。
等农场主走了,陆斯恩转身对向江言。想到帝宫中从未有轮椅,陆斯恩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几步,走到江言身前。
他小心翼翼将江言从柜中抱出,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在江言看不到的角度,露出来的耳朵已经红的滴血。
“立刻命人打一把轮椅来,吾要在一个小时内看到成果。”他冷声对边上的侍者道。
“多谢陛下。”江言笑意深入眼底,觉得离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
这几日江言一直在等陆斯恩独自一人的时候,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陆斯恩的行踪。
江言的工作极其轻松,就是给陛下整理整理文件,帮陛下清理一下桌面,陛下需要的时候倒一杯茶。等陛下开始工作就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盯着。
江言觉得做帝王也怪可怜的,估计很废脑子。他经常看到陆斯恩冷着脸对着一张纸看了半天,也没做出什么反应,还经常被气得脸部通红;最可怕的是,有时候太累了估计脑子都恍惚了,纸都拿反了还极正经地看着。
最近的上班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江言总觉得跟陛下呆在一起的时长比前两日多的多。
可怜的陛下,被工作烦成这样了,还马上要惨遭自己的蹂躏。
江言已经在暗中准备好了一条鞭子,就藏在自己衣摆下面,蜡烛也私藏了一个,还自行配了强力的软筋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又是一个平常的午休时间,陛下完成手头的工作后,自以为隐蔽地看了江言几眼。江言心中不免惴惴,难道是察觉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