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彩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一把扑过来,只见江舒窈满口是血,还在不断往外呕出黑色血块。
“彩杏。。。。。。”
她伸出沾满血的手抓住丫鬟的衣袖,满眼不甘。
“我好恨。。。。。。”
“若有来世,我定要叫李家生不如死!”
彩杏尖叫着,江舒窈的眼前却渐渐黑了下去。
。。。。。。
“世子妃,您没事吧?”
江舒窈猛一睁眼,眼中的恨意吓了丫鬟们一跳。
彩杏圆润活泼的脸蛋出现在她面前,江舒窈不由得一怔。
她回到了嫁给李承楷的第二年。
丈夫偏宠陆雪仪,她为了笼络夫君的心,不得不含泪厚待妾室。
陆雪仪在府中的一应用度都要超过她。
如今陆雪仪有孕五个月,前些日子闹着要喝白茶,李承楷便要她费尽心思去求购了上好的白毫银针。
她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收来贡制的茶叶,早上才送过去,下午陆雪仪便说茶叶里掺了花红,肚子痛。
好在胎儿无事,婆母白氏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
“大胆江氏,善妒狠毒,去祠堂跪七日悔过。”
眼下李承楷大发雷霆,白氏命人押着她去跪祠堂。
江舒窈心中回荡着无尽的恨意。
上一世就是动辄跪祠堂好几日,她才落下了寒症病根。
“儿媳并未残害陆姨娘,为何要悔过?我要审人,找出真凶!”
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她必然要遵守前世最后的誓言。
她要让李家生不如死!
白氏闻言深深皱眉。
“审什么?花红是在你送给雪仪的茶叶中搜出来的,你这妒妇,实在堪为良配!”
她想到儿子成婚两年才有第一个子嗣,还是妾室怀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向江舒窈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李承楷也一改往日里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指着江舒窈的鼻子骂。
“你若还想做个好妻子,最好事事以雪仪最重,若是做不到,便趁早拿着一封休书滚蛋!”
这两年他习惯了,还以为江舒窈会同以往一样息事宁人,默默垂泪听话。
“好啊,反正世子宠妾灭妻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便趁早一拍两散吧!”
没想到江舒窈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倒霉相,仰着头便朝他露出冷笑。
“我自嫁进侯府,日日伺候公婆操持后院,府里何事未经我手?凭什么世子说休便休?我要和离!”
白氏皱眉看着江舒窈挺直的腰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夫妻俩拌嘴归拌嘴,嘴上为何没个门把?什么休书和离的,都不许再说了!”
她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既然人都召了,便查吧,早些将此事了了,晚上你大哥回来,还有家宴,莫要耽搁。”
“花红既是从你茶叶中搜出的,便从你的侍女审起。”
白氏被摆了一道,总要拿江舒窈的人开开刀。
“我那院子每日来往对账的婆子管事多如牛毛,人多手杂,谁都能做手脚。”
江舒窈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气,悠悠道。
“倒是花红此物罕见,据我所知,京城里也只有最大的百济堂有,不如请百济堂掌柜来瞧瞧,哪位下人曾去买过。”
不一会百济堂的掌柜便来了,他神色揣揣,为卷入这种高门秘事而担忧不已。
“张掌柜可记得这些人中有哪个去过你们百济堂?”
江舒窈单刀直入,直接让他去认人。
张掌柜恨不能把脑子挖出来翻找,他仔细回想,终于认出了一人。
“回世子妃,小的记得此人五日前来过百济堂。”
他指认的是管采买的于管事,众人奇异的眼神顿时投向了江舒窈。
因操持侯府诸多事宜,只有她常常召见于管事。
李承楷一下子站起来吼道:“还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