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見此趕忙用袖子擦了擦桌子和椅子:「殿下請坐。」
「……」蕭辭鏡見此搖搖頭:「你不用這樣的,比這更髒的地方我都待過。也別叫我殿下,我哪有那麼金貴。」
小夏子年紀跟蕭辭鏡差不多大,聽聞這話便正兒八經的回答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這些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殿下不必在意。」
他以前是在御膳房裡給主廚打下手的,能被派來伺候蕭辭鏡也是得罪人之後的結果。但他卻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做下人的,伺候誰不是伺候,起碼他現在這個主子還知道心疼人。
蕭辭鏡聞言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懦弱和憂鬱。
蕭之逸已經快要到開府的年紀了,所以這一兩年他並不常常來崇文館。但是今天他來了,目標也是顯而易見的,他就是為了蕭辭鏡。
看著這人一臉晦氣的走進崇文館,又看著他灰溜溜的落座。蕭之逸覺得自己的手很癢,但他還是忍到了太傅下課。
待太傅離去之後,他便直接朝蕭辭鏡走去。
蕭辭鏡心有所感,抬眸看向來人,只覺得一片黑影籠罩而下,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他面前那張剛被收拾好的桌子就被掀翻了。
「殿下!」
小夏子趕忙去扶被桌子絆倒的蕭辭鏡。
蕭之逸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太監便衝上前押住了小夏子。跟小夏子不同,蕭之逸的太監個個身強力壯,押著小夏子,直接讓小夏子動彈不得。
「呵。」
蕭之逸冷笑一聲,抬腳狠狠的碾著蕭辭鏡的肩膀,將人踩在地上吃灰。
「想不到幾天不見,奴才也有奴才了?」
蕭辭鏡說不出話,肩膀上疼的鑽心,喉嚨里又嗆著灰塵。他剛要張嘴反駁,卻猛地咳嗽了兩聲。
崇文館內寂靜一片,伴讀們之前還在看蕭辭鏡的笑話,現在卻流著冷汗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插嘴。
畢竟這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事情,他們就算是看熱鬧,也得好好的兜著點。再則這四皇子生性暴戾,他們也擔心自己會被報復。所以便極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就算這四皇子做的再過分,他們也只能當自己看不見。
但終究還是有人看不去。
麗嬪的女兒,安樂公主忍不住皺著眉頭站了出來。
「四皇兄,你別太過分。」
蕭之逸聞言朝後方看去,確認是誰之後又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
「原來是安樂妹妹,皇兄這是在教訓下人呢。還請安樂妹妹迴避。」
安樂公主聞言難以置信的看向蕭之逸:「四皇兄,你明明知道他不是下人——」
「下人就是下人。」蕭之逸打斷了安樂公主說的話,低頭輕蔑的看向趴在地上無比狼狽的蕭辭鏡:「他就算是插上翅膀飛上了天,他也是下人,只配被本殿下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