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縉捧場道:「你可真是一位自信開朗的小伙。」
一行人上了飛機,錢仲賀將靠窗的位置讓給談宴,又將乘務員發放的毛毯蓋在談宴身上,溫聲道:「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錢景和秦縉坐在後排,四人承包了頭等艙的二分之一,錢景將背包放行李架上,抬手間露出一截褲腰,裡面穿著一條本命紅的秋褲,秦縉瞪大眼睛又瞥了一眼,震驚道:「哥們,你就穿個秋褲去東北?」
錢景坐下身,拽了拽衝鋒衣外套,不以為然道:「我可是全年穿破洞褲的人,這次去東北,我還特意穿了一條秋褲,以示我對北方的尊重,這還不夠嗎?」
秦縉用看地主家二傻子的眼神看著錢景,所有的勸誡都化成一股長嘆:「……等下飛機你就知道了。」
飛機全程飛行兩個半小時,期間談宴迷糊間醒了一次,透過舷窗看向艙外,滬市多雲有雨,雲層有些陰暗,北方的雲都潔淨白皙,陽光明媚。
錢仲賀正看著飛機上準備的雜誌,察覺到身邊人轉醒,自然地攏了攏談宴身上的毛毯,將舷窗拉下來些,問道:「快要落地了,再閉眼睡會兒,免得飛機顛簸暈機。」
談宴頷,將頭靠在錢仲賀的肩上,安心睡去,錢仲賀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飛機降落。
錢仲賀自然知道冬天東北的溫度,所以在家便拿出了棉服棉褲,給談宴穿上,還有意提醒過錢景,讓他穿保暖一點,不要再穿破洞褲,錢景當時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錢仲賀便認為他懂了。
但是直到錢景走出機艙,一股透徹寒涼的朔風迎面撲來,他才真正懂得北方的嚴寒刺骨的感覺——這他媽不穿棉褲的都是傻逼!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徹底教他做人,錢景哆哆嗦嗦地走上接泊車,抱著雙臂痛徹心扉:「我真傻,真的。」
秦縉先坐車回家,他們則來到下榻處,錢仲賀名下眾多房產的其中一套,溪岸馨墅,面臨松花江,視野開闊,道路通順,風景這邊獨好。
可這些全都吸引不了錢景,一下車便直奔路邊小攤,小攤上各種防寒用品應有盡有,還有哈市標誌性零食——冰糖葫蘆。
錢景顫抖著嗓音跟東北大哥說來兩條棉褲,加絨加厚的那種,東北大哥也不含糊,咔嗤從小攤里翻出兩條厚實的棉褲,勁手一拍:「老弟,你看這棉褲厚實不?嘎嘎抗冷,穿上都不帶打顫的。」
談宴和錢仲賀隨後跟來,東北的寒冷是即便是全副武裝地站在外面,挨不上十分鐘,全身的暖意都會被寒冷驅趕走,談宴只是從車上下來一會兒,鼻尖都凍紅了不少。
錢景接過棉褲,喜道:「哥,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
東北大哥親切道:「甭跟我客氣,咱都是兄弟,我看你腳上那雙鞋也不保暖,來哈市必須得整雙羊絨靴,不然你那腳脖子得凍雀青,還想不想要了?」
錢景伸出凍得冰涼的手接過那雙鞋,大哥越看越不對眼,敢情這小老弟啥都沒準備,大哥心熱,手套帽子夾克棉褲一整套全都給錢景準備上,打包票道:「小老弟,你來哈市,必須得穿我給你挑的這一身,保證讓你暖暖和和。你先穿上,我看你凍成這樣實在心難受。」
錢景也不客氣,腆著臉便將那些裝備都穿在身上,完全忘了他在南方的『豪言壯語』,如今凍成小冰狗,哪裡還有當好漢的魄力。
錢景感覺身體漸漸回暖,對大哥豎大拇指:「真有用,大哥,你真是好人。」
說完他順手拿了個毛絨帽戴上,能裹住全臉,他這一身裝扮簡直入鄉隨俗,如果不開口說話,誰也認不出他。
錢仲賀從攤子上拿起一個毛絨帽,上面還鑲嵌著兩隻可愛的狐狸耳朵,他抬眸望向談宴,眼眸中的期待呼之欲出。
談宴看穿了錢仲賀所想,無奈地接過他手裡的帽子戴上,滿足他的期待,將尾部兩根毛線球繫到下巴,低聲道:「滿足了嗎?」
那隻棕色毛絨帽可愛憨態,戴在談宴頭上,像是真從腦袋上長出兩隻狐狸耳,談宴眸眼明亮,鼻尖通紅可愛,像躲藏於雪地里狡黠聰明的小狐狸。
錢仲賀忍不住摸了摸談宴的臉頰,「我說可愛,果然沒錯。」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多更一點,奈何手提不上去啊(ㄒoㄒ)~~
第63章進退兩難
錢景還在和東北大哥暢聊,還順帶去隔壁的攤位拿了幾串冰糖葫蘆,咬得嘎吱嘎吱脆,還不忘遞給談宴:「宴哥你嘗嘗,這水果糖葫蘆可真好吃,提子都凍成冰沙了,外邊的冰糖脆脆的,一點都不黏牙。」
談宴伸手接過,細長的手指在寒風中凍得微紅,錢仲賀又從攤子上拿了兩幅滑雪手套,對大哥說:「一起付款。」
帶著一身的裝備滿載而歸,三人回到別墅里,暖和的地暖熱氣鋪面而來,緩了半小時,錢景才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忍不住發出感慨:「地暖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休整好後他們出門吃了鐵鍋燉,店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三人找了靠角落的位置,點菜,服務員將排骨雞肉倒入鐵鍋燜煮四十分鐘,香氣四溢。
開鍋後倒入豆角寬粉,燜煮十分鐘,金燦燦的土豆燉的軟爛,包裹著每一塊排骨,豆角脆口,寬粉綿軟,這可把錢景饞壞了,吃飯時話都比平常少了一半,吃得停不下來,直到最後鐵鍋見底,錢景才從美食中抬頭,規劃好明天的路線,去冰雪大世界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