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再给omega甩开自己的机会,双臂紧紧锢住方桥,脸搭到了温热的颈边,几乎是哀求地挤出三个字来,“不要走。”
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方桥面前,又怎么可能放任omega再离他远去?
江明御抱得太瓷实,方桥的脊梁不由得微微弯了,整个身体都陷入了a1pha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伴随着森冷的风,一缕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从他鼻尖掠过,分明是很清冽的气息,他的眼睛却像被火星子撩了下,无端端地轻微热,这点烫意直灼到他心里去,方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挣扎都暂且忘却。
江明御贪恋地将脸埋到方桥的后颈,即使隔着阻隔贴,他依旧敏锐地嗅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封闭多年的感官在这一刻骤然恢复了知觉,就像年久失修的电视机,先看见了闪烁的雪花屏幕,再听见从音响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慢慢地,黑白的画面都染上缤纷的颜色。
朝思暮想的方桥落到了他眼里。
他嗅到的风不再腥臭肮脏,闻到的空气不再夹杂着秽浊霉腐,而这些都是方桥赐予他的。a1pha的手臂猝然收紧,如同落崖之人奋力地攥住最后一颗求生的藤蔓,哪怕摩得掌心血肉模糊也舍不得撒手。
凄冷的大街上,远方有巴士停在公交车站旁,哔哔两下
方桥有如大梦初醒,猛然推开江明御。
江明御正沉浸在茉莉花香里,猝不及防被推得倒退两步,给方桥披上的风衣也随之落在地面沾了雪。
方桥深吸几口气,凛然的空气在肺里过了一圈,他被冻僵的大脑开始生涩地运转,终是勉强冷静地面对阔别近四年的江明御,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来干什么?”
语气里浓浓的戒备和不安刺痛了江明御。
a1pha弯腰把风衣捡起来,想重新给方桥穿上,omega却警戒地抬了下手拉开与他的距离。
江明御的脑袋又隐隐作痛,像有把小斧子在凿他的脑壳,这样的痛比病时还要来得强烈。他猜想,大概是身体找到美味的信息素后,催促他快一点去索取而给出的某种信号。
干涸了太久的a1pha不得不竭力地跟基因对抗。
他慢慢地将大衣递出去,脸色白,声线却还平缓,“我只是怕你冷。”
“不用。”方桥确实冻得一直在打摆,依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a1pha的好意,他再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明御只好把手收了回来,同时将微微颤抖的指尖藏在了大衣下。他有好多话想跟方桥说,可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只化作一句,“我来看看你。”
方桥干咽了下,因为寒冷,他的牙关上下磕碰,挤出字来,“明御。。。。。。”
简单的两个字让a1pha眼瞳一震。
方桥曾叫过a1pha的名字千千万万次,可没有哪一次感到如此艰难,像是拿起被遗忘了很久的无人问津的某个物件,抖一抖,灰尘扑面,呛得他说话越艰涩,“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目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浇灭了江明御眼里的光,他半垂着眼睑掩盖自己的失意,再抬起头来,脸上是近乎恂恂的表情,“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
太想你了。
想到昼夜不停地处理完手中事务就第一时间来见你。
想到你有可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就马不停蹄地赶来阻止。
想到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带回去藏起来却怕惹得你生厌只敢小心翼翼地抱住你。。。。。。
方桥凝眉望着a1pha红的眼尾,太陌生了,这和他记忆里认识的江明御大相径庭,至少a1pha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时间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改造一个人,让彼此都面目全非。
“方医生。”诊所的前台追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再见,她悄悄地瞄了江明御一眼,“患者到了。”
方桥颔,“好,我马上回去。”
在外人面前,他想尽量体面些,待江明御走近了,他没有再躲,迎上了a1pha的目光。
温暖的大衣又披到了他的肩上,方桥抿唇,想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