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说的多么善解人意,善的就跟不是他非要跟来一样。
“你闻到没?”元洹又转头将后脑勺对着余子奕。
“啊?”
“好浓一股茶味儿。”
噗嗤一声,开车的小林连忙咳了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对不起,刚才想咳嗽没憋住。”
而心里不停地飘过弹幕:“ooc了啊!”“谁能想到奕哥在副编面前是这样”……
余子奕如愿跟着元洹回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区,打发小林回了剧组。
这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门口一排超市快递和餐馆,倒也不差什么。下车后余子奕便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元洹后面。
元洹走得有些快,到了一栋楼前,摸出钥匙开单元门,进去后提醒身后的人记得关门。
“几楼呀?”余子奕问。
元洹放慢跨梯的步子,故作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弟弟,怎么又忘了哥哥家在几楼?”
余子奕噤声不再说话,元洹却又开始唠叨:“导演不是说这几天让你们对对台词找感觉么,你就这样过来,另一个演员怎么办?”他插入钥匙将门打开,伸手开灯,进门后蹲下身从鞋架提了双凉拖出来放在余子奕面前,“凑合穿吧,新的。”
还是过年时候买的,顺手带过来了两双。
随后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洗手。
余子奕打量着这间屋子,右手边是小厨房,元洹刚进的是卫生间,正对着的是卧室,门掩着他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典型的套一,进门右手边就是冰箱,客厅内有一张木制桌和木制沙发,十分简约。
余子奕换上拖鞋后轻轻将门关上,元洹从卫生间探了个头出来叫他过去洗手,他依言过去,像个乖巧弟弟。
元洹见他进来后,本来还很宽敞的卫生间逼仄起来,来者身上的味道一阵阵地送到他的鼻端。
描述不出的好闻味道,有点像葡萄,又有些像小时候吃的粘腻腻的泡泡糖。
余子奕站在门口等他指示,于是他指了指洗手液,将手中的毛巾挂回墙钩上:“洗完用这个擦。”
“好。”
元洹去厨房捣鼓了两杯薄荷奶,一手一杯准备拿出去,转身就瞧见厨房门口站着个门神,吓得他一顿,瞪了余子奕一眼,埋怨道:“站这儿干嘛啊?吓我一跳。”
余子奕侧身让他出来,见元洹将两杯奶放在桌子上,他跟在元洹身后,进了卧室。
开灯后,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卧室,不算小,贴墙的衣柜和双人床中间铺着一张不宽的毯子,毯子尽头还摆着一个大型史迪仔。
下午睡过觉后窗帘未拉开,元洹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拿着撑衣杆开始收昨晚晾的衣服。
“澄星说他想玩两天,等明天饭局过了后再想剧的事儿,他本来也刚毕业没一年,找感觉不难。”余子奕回答进门时元洹问他的问题。
他头也不回地问余子奕:“你今天是打算在我这儿睡吗还是?”
没听见对方的声音,他便扭头看了一眼,眼里带着询问。
余子奕笑了笑:“可以吗?不打扰吗?那我睡哪儿?和你一起睡吗?”
一连串的问题扰地元洹不知该回答哪个好,脑子里过了一遍,耐心答道:“可以,不打扰,睡床,和我一起。”他将取下的一批衣服扔到床上,又换一边窗开始收剩下的。
其实也可以开个玩笑的,比如:不睡床睡哪儿?沙发?
木头沙发硬得很,睡一晚保准第二天腰酸背痛。
两个大男人还扭捏什么呢。
余子奕走到床边把那些衣架上的衣服取下来放一边开始叠。
元洹将剩下的衣服也放床上,一脸无奈地告诉叠衣服的这人:“其实不用叠,直接挂衣柜就行。”
“没事儿我练习叠衣服呢。”余子奕为自己找补。
行吧,当他没说。
天黑了不少,元洹简单收拾了下家里催余子奕去洗澡,等余子奕洗完后他接着去。
洗完后两人齐齐躺在床上,现在其实不那么热,为了隐私性他将卧室的隔光窗帘拉上了,导致屋内没有外边儿清爽。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上身赤裸着躺床上盖着小被正舒服。一旁的余子奕就不一样了,时不时地翻个身,像煎鱼一样,一面烤熟了再翻一面。
余子奕正背对着他侧在床上翻看芒夏剧本,元洹转身看了他会儿,毛茸茸的脑袋枕在弯曲的手臂上,裸露的脊背挺拔,另一只手臂因抓着剧本手臂肌肉显现出来。他用有些凉的脚丫不经意般轻轻蹭了蹭余子奕露出的小腿。
果然热得慌。
察觉腿上片刻的冰凉后,余子奕几乎立刻转过身询问:“怎么那么冰啊?”
现在安城可正当热,大部分人都选择穿单件短袖或是薄卫衣,而元洹还在叠穿,以前元洹也总是这样。
“别管,背你的词。”元洹冷酷的留下两个字,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余子奕听话地继续背词。
离床不远的窗户一角有一张电脑桌,旁边还有一个杂物收纳架。里面收纳着各样的零食,一些中性笔,还有些杂乱的数据线和油画棒。
卧室是安装了空调的,只是他没怎么用过,夏天空调吹久了腿疼,冬天空调开着空气干。
他蹲在收纳架旁边,手在每格架子里小心翼翼翻找,印象中上次开了空调后把遥控器放这儿了来着。
找到后他摁了两下,还有电,将温度调到二十四度,握着遥控器起身关了门,又打开衣柜抱出一床春季被出来放床边,把薄薄的凉被挪到中间,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