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小喜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吧?”
晚上,我妈唐突地进了我的房间,一句没头脑地话砸过来,我懵了。
停下笔:“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是你帮她偷的月考题,故意教给她的。”
“宋夫人说你干不出这种事,我还不清楚吗,你赶紧的,去学校好好把这件事解释一下,别影响到小喜的复习状态!”
噼里啪啦一串话到尾,没有给我留一句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定了我的罪。
出离的怒火在我胸腔突突直撞,我压着掀桌子的冲动,说:
“你有意思吗,讨好宋云喜她是会给你钱吗?还是你当妈还当上瘾了看不见人家嫌弃你那个样。”
“题目是我自己押中的,我说了别人也不信,可见宋云喜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个德性!”
我妈也怒了。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人家有钱有势,什么德性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啊对对对,你又穷又贱,养的孩子也就又穷又贱咯!”
我心里对我妈早有诸多不满,但毕竟,是她生我养我。
她对我有期待,有指责,有唾骂,甚至有对我尊严的践踏。
但偏偏,她把这叫爱。
我将永生在这种关系中游离挣扎,寻找那一点微妙的,能让我欺骗自己的平衡。
但她又总把事情做得很绝。
就好比,她为了缓和关系,非要带我去逛超市。
然后我在超市的顶楼见到了宋云喜。
美其名曰,好好聊聊。
**妹有什么误会都可以消解的。
我的亲妈,这真是我的亲妈。
什么误会要在顶楼聊?
即便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空中花园,悬浮的灯光闪烁幻灭,但状如前世的高楼依旧让我腿软。
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要跑
“宋芊芊你心虚什么?”
宋云喜拽住我的手,把我往栏杆拉。
我抬起头,看见她几乎鬼魅的神情,被黑夜放大的恐惧如潮水向我涌来。
“你撒手!你不撒手我报警了!”
寒风中,我两股站站。
宋云喜撩了撩头发,神色自如地在一边的藤椅上坐下,笑了:
“芊芊,要不是说穷人就是穷人,爱偷鸡摸狗。”
“你妈我看不起,你我也看不起,偷月考题再让别人抓我的包,怪不得你聪明呢。”
“不过咯,我大肚,只要你帮我跟老师说一下,我可以不计前嫌。”
我根本没心思听她的话。
我的呼吸全然停滞了。
因为我发现,在她椅子边上,那一大块地板的边缘有着细微的裂缝,要不是我仔细观察了五分钟,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我踩上去,就会从二十三层的高空瞬间跌落。
然后,被定义为意外事故,跟宋云喜毫无关系。
滔天的恨意在这一刻卷席过来,我没有逃跑,而是定定地看向宋云喜朝我招手。
她的悠然自得,她的坦然和轻松。
都在显示,我的命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早该想到了,她没能得逞,估计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到了,气运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