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朝子衿道,“子衿,你去拿一块饴糖来。”
明月笑着说,“婕妤就跟小孩一样,喝药还得吃糖呢。”
秦怀瑾进来听了全部,走到秦柳瑟身边,问她,“你又吃的什么虎狼之药?”
秦柳瑟摆摆脸不理她,“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不过身子虚了补一补,什么虎狼之药,姐姐莫要乱说。”
秦怀瑾才不信,“我最近身子也虚,不如先让我尝一尝。”
秦怀瑾说着,立刻就端起那药,一饮而尽,好像生怕晚些了就没有一般。
秦柳瑟和明月连连“哎哎”了几声,好像都很不情愿,却没有要去阻止秦怀瑾的动作的。
等到秦怀瑾吃完,苦着一张脸,不满这药太苦了。
正好青青拿着饴糖回来了,秦柳瑟赶紧递给秦怀瑾,“姐姐要是喜欢便说,妹妹往后让人多备着点,也让姐姐屋里存放一些,想吃就自己煮,不用跟饿死鬼一样。”
秦怀瑾把饴糖塞进嘴里,还在嘴硬,“谁要你的破东西了,谁是饿死鬼,我就是尝一尝味道如何,谁要你当假好人,这破烂玩意,我还能稀罕。”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直直往外去,仿佛真的一点都不稀罕柳瑟的东西一样。
秦怀瑾走出去的时候,在院子里碰见了端着药要送去张宝林屋里的子衿。
秦怀瑾嘴角一勾,问了句,“这是谁的药?”
子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才人,这是张宝林的汤药。”
秦怀瑾心里有谱了,按照张太医的意思,这药量积攒到今日,也差不多了。
今日若是张宝林有什么大动作,扯到胎气,那这药立刻就会生效。
一想到这里,秦怀瑾嘴角勾起的笑意就更深了。
--
张宝林前几日受的伤不算重,她身子骨算好,只是轻微扭到脚,起了些红肿,并没有伤筋动骨。
在舒月轩躺了快三日,也好得七七八八。
昨日温昭仪就让人来说,等好了要去董贤妃屋里谢恩。
张宝林本来是不想去的,是秦柳瑟让她必须去,就算原来温昭仪没让她去,秦柳瑟也要想着法子把这些人都聚到一起。
秦柳瑟猜到温昭仪和秦怀瑾打着的算盘应该是,让她在董贤妃宫里,碰到,或者是绊倒张宝林,好让她出事。
这样有这么多人证,再加上物证,也不怕秦柳瑟不认,好给她拉下马。
于是,用了早膳喝了药,时辰差不多后,秦柳瑟就陪着张宝林,往董贤妃宫里去了。
这日不是请安的日子,所以来的也就她们,还有些就住在董贤妃宫里的才人和美人。
只不过,秦柳瑟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刚踏进董贤妃宫里,她好好地走在张宝林背后,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直接往前,朝张宝林扑过去。
“小心。”
秦柳瑟高呼道,因着来的突然,虽说她早有防备,但这个角度扑过去带着台阶,生怕把张宝林磕到肚子。
于是,秦柳瑟用尽毕生的力气,使劲往旁边转了一下,但身子还是擦着张宝林而过。
张宝林难以避免的,还是摔倒了。
“啊啊啊,好疼,好疼。”张宝林捂着肚子,一直在高呼。
一个婕妤,一个宝林,都摔倒在了地上。
走在后面的秦怀瑾,感觉假模假样过来关心。
忽地,好像看到了什么,高声惊呼。
“快看,这里,红红的是什么?”秦怀瑾乐坏了,指着张宝林膝盖下衣裳里染出来的一小块红渍道。
一时间兵荒马乱,不知道谁喊了句“张宝林不会是滑胎了吧?”直接让混乱里的人群炸开了锅。
董贤妃从屋里出来,见状,也急得眉头都快烧起来了。
见张宝林一直捂着肚子,还在喊疼,赶紧让人把她扶到屋里躺着。
张宝林躺在床上,辗转喊着疼,董贤妃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就怕这真有了肚子,又怕这肚子出了事儿,那可真不知道怎么跟皇帝交代。
“哎呀,这铁定是有了,可这,这怎么会在这档口出事啊,本来天大的喜事,都变得……”温昭仪在一旁欲言又止的。
秦怀瑾假惺惺地说,“方才妹妹跌倒,一不小心碰到了张宝林,想来是磕到碰到了,不过妹妹肯定也不是有心的,谁能知道张宝林有身子了呢。”
董贤妃急着等着太医来,都没空理会这些人说话。
事情怎么样,谁的过错谁的职责,还要等看看龙胎在不在才好说。
“可是张宝林平日里身体挺好的,怎么会一跌倒就滑了呢,我瞧着那台阶并不高啊。”温昭仪开始给秦柳瑟上眼药,把所有的嫌疑都指向她。
董贤妃听得烦了,”乱说什么,什么滑不滑的,别乱说话,皇上的龙嗣自有上天庇佑。“
庇佑个鬼,温昭仪忍着笑收了声,一边和秦怀瑾对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医才姗姗来迟,替张宝林号了脉,现已经没有了胎像,跪下来道,”娘娘息怒,张宝林的胎,已经没了。“
董贤妃差点没站稳,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