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宇耐不住寂寞,有时上课还是忍不住转过来和陶琢说小话,不等胖丁或者许瑛火,就先被严喻幽幽的目光吓回去。
严喻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你不学别打扰陶琢学。”
陶琢头也没抬,但鹦鹉学舌:“你不考清华有人考清华。”
单宇悲愤交加,说好好好,联合起来虐狗是吧!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不是狗啊,带着纸笔溜去文科班找周嘉求安慰,顺便和女朋友一起自习。
该来的总是会来,没过多久严喻就被胡主任抓去办公室谈话,谈了将近一个钟头,面无表情走回教室时,陶琢正在给签字笔换笔芯。
“跟你说什么?”陶琢看他一眼,随口问。
“叫我不要早恋,”严喻淡淡,“年级第一也不行,重点监督对象。”
陶琢挑眉:“那怎么办呢?既然大斌老师话了,你要和我……”
分手吗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严喻捏了捏他的脸,警告他别说胡话。
开学没多久考了一模,成绩下来,陶琢排在年级第五,市第二十。
数学又是那不干人事的附中出题组出的,最后一道填空题难到爆炸,全年级只有严喻做出来,有人拿着标准答案来问:“喻哥这题怎么做啊?”
严喻说:“我也不会。”
“?”对方感到一丝茫然,“不会你怎么写出来的?”
“蒙的。”
那人沉默许久:“……一个分数减一个分数乘另一个分数的n减2次方这种东西,你跟我说是蒙的?”
“嗯,”严喻面不改色,“你去问老何吧。”
对方泪流满面地飘走了,陶琢摸出试卷,小心翼翼凑过来。
“我也不会,”陶琢小声说,“怎么做啊。”
严喻拿起草稿纸:“一个特定数列,先这样……再这样……”
片刻后写完了,问:“听懂了吗?”
陶琢摇头。
严喻:“?”
以为是自己哪里跳的步骤太多,正打算再讲一遍,陶琢却把他拽到书立下面,莽撞地在唇上吻了一下。
陶琢笑起来:“光顾着看你了,没听进去。你不是说不会吗?”
严喻一笑:“我双标,你不知道吗。”
严喻笑起来很好看,陶琢不由呆了一下。幸好这种被美色迷惑的时候不多,否则陶琢真得担心一下自己的大学去向。
高三的日子枯燥无趣又跌宕起伏,心态每天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落落落落。上一秒因为考崩了哭哭啼啼想跳楼,下一秒拿到另一科还不错的成绩又觉得一切充满希望。
回南天过去,春日到来,香樟树随风摇曳,和煦的阳光落在学生们身上。
二模也结束了,陶琢挥不好,“只”考到年级第十三,上课时听不进去,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卷子呆。
严喻再次拿过他的数学卷,还有他的理综卷,眯着眼睛研究了大半节晚自习,最后给陶琢制定了一个针对性极强的查缺补漏方案。
陶琢打开一看,心如死灰:“一定要这样吗,精确到分钟啊?”
严喻还是那句话:“不和我考一所大学了吗?”
陶琢看着那从早学到晚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长叹口气,只能说学学学。又问严喻:“所以最后这个填空怎么做啊?”
严喻说:“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