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迎春看了看她,挑挑拣拣地将之前同王嬷嬷商量的话同样与司棋说了,司棋自没有反对的理,当即便应下了。
迎春还怕她难做,倒是司棋直接道:“姑娘不用担心,这样的话我老娘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明儿我回去将姑娘的意思说了,不但我老娘,便是太太都要赏我呢!”
迎春见她果然不为难,也舒了口气,笑着问她:“你老娘既常同你说,怎不见你在这里说过?”
司棋笑了笑,“太太既把我给了姑娘,我自是听姑娘的。姑娘不愿意的事情,我怎好说出来惹姑娘烦心,叫姑娘作难呢……”
迎春点点头,这才是心里眼里只有主子的。不像一些人,嘴上说的好听,却能为了些子蝇头小利自作主张,见天地将房里搅合地鸡飞狗跳的!
“咱们房里小丫头子们,你也教教,千万别叫她们坏了事。”
“姑娘放心便是,我同绣橘说,她向来仔细,必不会有事的。”
迎春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中的茶饮尽,便催着司棋将上午没绣完的香囊拿过来。
司棋却道:“姑娘才吃完了饭,还是等会儿在绣吧,看再积了食。”
迎春却有些不耐烦。
因着天冷,贾母免了请安,迎春这几日连房门都没出去。
静极思动,她便要往老太太房中去寻了黛玉说话。
司棋知道拗不过她,又见这会子天好,也没有风,便帮着穿戴了,又拿了热热的手炉塞进迎春手里,才小心地扶着她出来。
二人出了厢房,便见一个老嬷嬷领着一个小丫头子从外面进来了。走得近了,方看清是赖嬷嬷。
迎春便住了脚,等她们过来。
“姑娘安好。”
那赖嬷嬷是贾母陪嫁,也伺候了几辈子的主子了。两个儿子也是东西两府的大管家,也算是极荣耀的了,却是不拿大。
她如今早不当差了,只念着老太太,时常进来请安。
“你老这样的天还来陪老太太说话?”
“嗨,我们这样的,在老太太身边伺候惯了的,如今不叫到跟前去了,却是别扭的紧。”
“这不是,前几日下雪,家里人捡了个女孩子。”赖嬷嬷说着指了指后面跟着的小丫头。
“可怜见的,家里人都没有了,只剩了这一个。我见她出落的还算干净,便带来给老太太解闷的。若能引得老太太一笑,也算是她的造化!”
闻言,迎春便细细看了看赖嬷嬷领着的女孩子,果见长得十分齐整。
迎春“咦”了一声,“这丫头……”
赖嬷嬷微微一笑,道:“姑娘好眼力,我也是看她长得这个模样儿,才敢领进来给老太太看看。”
迎春颔首,“如此,便不耽误妈妈的功夫了。
”
辞过赖嬷嬷,迎春也不走了,竟又转身回了房里。
“你才也看见了那丫头,可觉得熟悉?”
迎春总觉得那女孩子有些面善,因问司棋。
司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她生的那般好,若是见过定不会忘的……”
“你也觉得面熟是吗?”
“看着是有一些,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何必想这些。倒是姑娘,不是要寻林姑娘说话……”
司棋边替迎春解下斗篷,突然“哎呦”一声,“是了,只看她那眉眼,竟是有些像林姑娘呢!只是她瑟缩些……”
林姑娘?
迎春眸子一顿,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