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家境优渥且心高气傲,也确实有点天赋。是从一队选拔中以微弱劣势落选的,据说家里要帮着他“操作”一下,进一队。他硬是给拒绝了。
代辞是作为二队教练平素非常严苛且强势,柏松本来就有郁结之气没地撒,面对代辞的“长篇大论”,他不服了。
“代教练,您这么年轻,不过是个助理教练,以为自己策略大师呢?运动员时期的成绩也没多硬,有那个资本吗?”
代辞见多了这种挑衅式的队员,于是冷冷道,“成绩厉害的运动员不一定教得好,而运动员时期成绩一般的不一定当不好这个教练。我当然不是什么策略大师,我只是针对你的优缺点,尝试为你提供一个相对有效率的打法。”
“我觉得这个打法并没有什么效率,我的优势在于速度和爆发力,前半程不把对方拉死,后半程我必然吃亏。”
其实柏松说得不无道理。
但他这次的对手打法变幻莫测,且非常有韧性和耐心,对方的个子也矮一些,比他灵活,非常善于网前推拉。
柏松身高有点过高了。
如果柏松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前半程成功接管比赛,后半程很有可能因为体力不济,在极限推拉中落了下风。
像柏松这种年轻气盛不够沉稳的运动员,大赛经验也不足,很容易在心态上崩盘。
所以代辞才建议他把速度和火力拉得均衡一些,做持久战的准备,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和发展也是有利的。
柏松想的是很美好,用吊杀和边线球主导比赛的节奏,可人家也是这么想的啊。
按照代辞的说法,像柏松这种运动员,就是“欠输”,输少了!
代辞把自己的想法冷静地和柏松阐述出来,不带有一丝不耐和焦躁的情绪。
无奈柏松就是不买单,反反复复地就是在质问她:有资本吗?
代辞带过的队员里不乏有冉冉升起的潜力股新星,但柏松认定了她不行,自然认为那些新星都是靠着自身的天赋和努力,和她这个助理教练没什么必然联系。
“我能站在这里教你,是组织上的认可,这就是我的资本。如果你觉得你配得更高段位的教练来教,你可以申请去把我换掉。”
“我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你也要有这个资本。”
“你如果是一号种子,自然也轮不到我来教你,不是吗?”代辞轻轻勾唇。
“小男生?我骄傲?”柏松稚嫩且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挑衅,“代辞,你不就空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吗?没准暗地里是用了什么勾当才混进来做教练的,花瓶!”
代辞的拳突然攥紧,他可以质疑她的能力,但绝不接受别人平白无故泼来的脏水。
其实代辞在役时的成绩并不算差,也拿过一些世锦赛的好名次,如果没有早早因伤退役,是有机会冲击奖牌的。
但柏松明显是不服管教故意找茬,被代辞的话语不小心一激,才口不择言。
“柏松,请你道歉。”代辞用极其清冷凌厉的眼神看着对方。
柏松莫名地就心里一颤,但他这个年纪的雄性总是面子大于一切,梗着脖子道:“我不道歉,你去告状吧。”
“好。”代辞转身就走进了领导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