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心道这番未必能活着回去,又能帮到那人什么呢?那申海虽无官无仕却是皇帝的幕僚,深得信任,这样的人,前途不可斗量,又何须他去帮忙。
想归想,话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问那人与沈珏又有什么关系,再大的关系,也是与自己无关的。
沈珏走过去帮他铺床,将软枕调了调位置,又放下帷帐,才道:“爹爹早些睡,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季玖“嗯”了声,隔着粗陋的软屏看见那道身影走出去,关门声响起了,才插上门闩走回去。侧身挨着床沿坐下,季玖望着里侧的大木箱发了好一会呆。
沈珏白天背着它,到了晚间住进客栈,就无法守着了,毕竟沈珏与其他兵士共住通铺,那房里人多手杂,万一有人动了心眼打开箱子,准会惹出乱子。是以这箱子到了晚间,就放在季玖房里,由他看守。
明知道这蛇不该在这里,却也让它留下了,睡在自己身边。季玖打开木箱,看着箱内那条熟睡的大蛇,看了一会,才喃喃着道:“倒是这幅模样顺眼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箱子里的大蛇搂出来,放到刚铺好的被褥上,将空箱子挪到一旁,这才用被子将大蛇盖住了,自己也躺进了另一个被窝。
那大蛇成天被锁在箱子里,尽管木箱两侧被钻了几个小孔,却也照样是憋闷的。季玖并没有虐人的嗜好,两人虽有诸多纠缠恩怨,却也不会趁人之危——况且现在是趁“蛇”之危。对这蛇形的人,季玖对它谈不上有多好,却也不差。
晚间将它从箱子里拿出来,透透风,这样的事季玖还是愿意做的。
给自己掖好被子,季玖合上眼,很快就入睡了。毕竟一路奔波,并非游山玩水的惬意,早就疲乏。又有那蛇散出的酒酿清香笼罩在帷帐里,仿佛饮了两杯薄酒似地,让人微醺,更适安眠。季玖睡的很快,刚合上眼,没一会就陷入沉睡。
似乎是半梦半醒,仿佛伊墨又恢复了人形,已经酒醒,正站在床边俯身望着自己。
季玖睁开眼,看他片刻道:“你好了?”
伊墨却不说话,只安静看着,睫毛浓密,在眼睑下投了一圈淡淡阴影。神情若有若无的哀伤。
仿佛也被触动了,季玖垂下眼,轻声道:“你又何必?”
伊墨不答,只是坐下来,坐在他身侧,还是认真的望着他。
季玖继续道:“你修你的道,来日成仙,无忧无虑,岂不是好的很?何必与我纠缠……我又给不了你什么,你明白的。”
伊墨仍然缄默,却点了点头。
季玖说:“既然明白,为何还不走?”
他问。伊墨却低下头来,嘴唇叠上去,封住了他的口。
季玖挣了一下,却在瞬间的唇齿交缠里软了身,伊墨的舌探进来,肆意穿梭舔舐,又卷起他的舌,绞缠住后大力吮吸。季玖身上一颤,所有的挣扎反抗皆丢盔弃甲,耳根处染上嫣红。
浓密的亲吻自口腔开始往外蔓延,薄凉的嘴唇又印上他的颈侧,吸啜着顺着曲线一路往下,在锁骨处停顿片刻,咬啮着制造出疼痛后又伸出舌去舔吻,仿佛安慰,季玖仍是微微颤着,呼吸紊乱的躺在那里,那唇舌离开了锁骨的位置,依然往下,衣襟被松开了,露出大片胸膛,泛着淋漓水光与红色痕印,伊墨的唇落在他的乳首,含住,那小小的装饰性的一点仿佛回应般瞬间立起,他口中硬成了小小石子。又在接踵而来的舔舐里软下去,软软的胀着,抵着他的舌。
季玖呼吸彻底乱了章法,为身体里蔓延的酥麻而惊慌失措,伸出手抵着,不让他再继续下去。
喘的那么重,心跳的那么急。
那人却在他胸前趴着,含住那一点,不停用舌扫刷,又用牙齿叼住,或轻或重的咬啮。
季玖“嗯”了一声,鼻音冲出来,泛着甜腻的色气。
也是这一声,那些暧昧之气陡然褪去,季玖猛地睁开了眼,遍身湿透,急喘不已。却是梦。
仍是那简陋木床,周围挂着辨不出颜色的帷帐,他好端端躺在床上,空气里弥漫的酒香静静挥洒,并无有人来过的流动感。
季玖刚松口气,却依稀感到胸前又被舔弄一下,骤然掀起身上薄被。
却见一条腹部金黄的黑色大蛇正缠在自己腰腿间,而头部,则歪在自己胸前,仿佛梦中一样,不停地伸出蛇信,舔弄着他胸前那一点。
至于他的衣物,早已松弛开了,烛光下硬起的乳口粒水光淋淋的肿着,泛着淫口靡之气。
季玖脸上瞬间红透,如火烧云一般,一直烧到颈部,许是眼前景象过于诡异惊悚,一时竟没有反应。
只呆呆看着那蛇舔着自己,分叉的蛇信在那处不停扫过,扫的乳首胀痛无比。
“啊!”短促的叫了一声,季玖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身上大蛇的脑袋,也顾不上担心会不会被咬,抓的紧紧的,又扯它缠在身上的蛇身,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将那蛇从身上剥开,跳下了床。
还来不及拉好衣物,就听沈珏急急的唤着爹,也不知怎么进来的,一直持剑跑到了床边。
床上那蛇还是闭眼睡着,做着它的美梦,吐出的蛇信舔舐着空气。
地上立着的那人披头散发,脸上通红,更有尚未收拾好的衣物敞着,异常红艳的那一点暴露在空气里。
沈珏顿时停住脚,立刻转过身,什么也没说的消失了。
季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地发着烫,连眼睛都红透。
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来,举着就要往床上砍,那剑锋就要落下时,却又乍然停顿,悬在蛇身毫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