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荣富大口吃肉,不屑嗤笑,“长的好有屁用,得能生儿子,看咱家小龙,这可是郁家唯一的香火!”
程美秀夹菜的动作一停,眼底划过一抹狠毒。
生了儿子又如何,整天只知道惹事,不一定哪天,这郁家二房的香火就会被折腾断!
郁荣富自顾自吃着,完全不清楚自己被讥讽。
村民们聊施家,知青们亦然。
“听说施家在京川有极高的话语权,同是女儿,施柠尔比咱们幸福太多。”
“咱们日后得好好捧着,能不能回城,估计就人家一句话的事。”
“是啊,即便处不好关系,也绝对不能得罪!”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呵,不过是没用的丫头片子罢了,真不明白有啥装的,那么牛,还不是要嫁给泥腿子下地赚工分?说到底,还不如咱们呢!”
说这话的是欧阳丽,平日最是清高。
她仗着家世,经常在知青点作威作福,让别的知青做饭洗衣,跟大小姐似的。
崔东咬牙切齿的附和,“丽姐说的对,施柠尔再受宠,也只能留在乡下苟延残喘!”
她是欧阳丽的小跟班,家里父母重男轻女。
正因如此,她最看不过集宠爱于一身的施柠尔。
所以在欧阳丽找茬时,她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吆喝。
一则表忠心,希望能得到欧阳家的好处,二则泄愤。
凭啥同样是女儿,她就要下乡受苦,而施柠尔却可以像资本家大小姐似的享受人生?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村民们听的一清二楚。
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小孩子也觉气氛不对停止玩耍。
施柠尔吃掉最后一块馒头,放下筷子,看向欧阳丽和崔东,露出一抹淡笑,“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二位。”
知青所管事的男知青宋林连忙站起来解释,“施同志,欧阳知青和崔知青没有恶意,你别生气。”
他看向依旧不服气的俩知青,警告说,“还不赶紧给施同志道歉,大喜日子,你们别惹事!”
欧阳丽满眼讥诮,“我哪里说错了,难道郁荣瑾不是泥腿子?还是施同志不需要上工赚积分?”
崔东挺直腰板,表情特别得意,“我们知青有机会回城,施柠尔嫁进郁家,一生都只能在这破村子里生活,永远无法回京川!”
闻言,陈涛眉毛紧皱,“崔知青慎言,桃村很好。”
村长曹山顺横眉立目,“如果崔知青不满意,我立马可以向上面申请把你调到别的村庄。”
崔东自知说错话,连忙认错,“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时,郁荣瑾站起来,严肃开口,“我媳妇确实不用赚工分,因为我有能力养!还有,如果她想回京川,我也不会阻拦,毕竟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村民们互相对视,目露吃惊。
郁家三小子平日里跟哑巴似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替娇小姐说这么多话。
欧阳丽和崔东被郁荣瑾打脸,觉得非常丢面。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怼,施柠尔就站起来走出厨房。
她抽出夹在腰带里的方巾,优雅擦嘴,“欧阳丽,云川欧阳家独女,父亲欧阳素是肉联厂的部门主管,母亲只是员工,我说的对吧?”
欧阳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你,你调查我?”
施柠尔微微一笑,继续爆料,“一年前你因为一块布故意将朋友推进河里溺死,欧阳素没办法,只能连夜找人威胁你朋友的爹娘,让他们保密,而你为逃避责任,不得不来桃村做知青!”
这话一出,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
欧阳丽更是腿一软,瘫坐在地。
她不断的吞咽唾沫,嘴依然很硬,“没有证据的事你不要胡说!”
不等施柠尔回应,施森年严肃说,“胡没胡说,警察自有定论。”
他看向曹三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曹三顺连忙派腿脚快的小伙去报警,村里容不得这等恶人。
欧阳丽脑袋嗡嗡的,额头布满细汗。
她清楚,只要警察一来,她定会判刑。
而爹娘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丢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