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恕,你好娇弱。”
放在几百年前,应恕这种娇弱的漂亮美人,会被关在四四方方的高墙里,每晚哭唧唧。
应恕不知道许挽挽想到了哪里,但身为一个男孩子,尤其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不愿意听到‘娇弱’这个词。
这个词意味着他很轻易就能够死掉,意味着深深的危机。
应恕心底升腾起排斥,还未成型、蔓延,就被许挽挽的下一个动作打乱。
许挽挽小腿一伸,将应恕绊倒,在应恕身体后仰的一瞬间,一手揽住应恕的腿,一手揽住他的后背。
一秒之内,应恕成功入怀。
短短一秒,应恕的表情从惊慌到羞怯,再到全身泛红,像是身披霞光的小仙童。
“放我下来,挽挽……”
或许是太过慌忙,这句要求的提出,像是在恳求。
许挽挽体会不到应恕的‘难堪’和不适应,她只知道,就算应恕使劲跑,也跟不上她的节奏。
太娇弱了!
得抱着走!
不然天就亮了!
许挽挽感叹完,小腿一迈,以应恕被抱在怀里都觉得害怕的度冲刺。
七里地不算远,以许挽挽的度,一刻钟就赶到了。
村口石碑上刻着‘石头村’三个大字,下方又补充‘青阳县聚水镇’六个小字。
许挽挽将应恕放到地上,两人躲在石碑后方,视觉的死角。
一阵轰鸣声响起,之后便是青年男人们的嬉闹声。
“县城里的人还真是冤大头,大傻子,咱们偷几个摩托车,他们就买几个!今个儿肯定能来个大丰收!”
“正好!县城里那群人不缺钱,咱们也能挣钱!刚才小红还送了我一条丝巾,让我明天去找她,嘿嘿!”
“刚子,你长点出息吧!小红就是只鸡,你他妈安安分分娶个媳妇不行吗?你老娘还念叨着给你相亲呢!”
“我不要!我刚子跟定老大了,以后偷车的营生越做越大,咱们钱越来越多,干嘛非娶个媳妇,多来几个,还不用负责,不好吗?哈哈哈……”
许挽挽伸出小脑袋。
村口三四十个骑着摩托的青年男人,摩托车开着大灯,男人们侃天侃地。
最显眼的男人抽着烟,五大三粗,满身虬结肌肉,裸露的肩膀上纹着青龙白虎,气势远比其他青年锋利,是这群人的老大。
“行了,都少说两句。”老大吐出一个烟圈,以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坐在摩托车上,声音浑厚,“偷车的营生不能长久,县里公安估计早就盯上咱们了。”
“老大,咱们不偷车,还能干啥?这不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大眼神锐利,直逼反驳他的男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城东这片归咱们石头村,城西那边是漆水村,漆水村的阿南是个硬茬子,最近屡屡犯险来城东偷车。”
“老大,咱们这一行都讲规矩,那劳什子阿南不讲规矩,咱们又何必去守规矩?不如今晚就去城西干他一票!”
老大噗嗤一声,声音格外嘲讽,“这么快就想乱了规矩,那离条子抓咱们是真不远了。”
“老七,瞅瞅石碑后边是什么玩意儿,他娘的,晃得老子眼睛疼。”老大突然吩咐。
许挽挽懵了,她和应恕都没有出声,呼吸声都很小,到底是怎么被现的?
许挽挽和应恕对视,两人都不明白。
应恕眼疾手快,将许挽挽推倒在地,用稻草掩盖住。
男人脚步声逼近,手中大刀闪过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