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商队的众人爽快的去了罩袍,这边的慕珂却是僵硬了身体。他怎么可能脱罩袍,脱了自己的男子之身不就穿帮了。自己倒没关系,无辜拖累了商队却就不是他所愿了。
正在慕珂犹豫之间,其他人都已经脱完毕了,因此作为唯一一个还罩袍在身的人,自然醒目非常。
沙盗的队伍里又走出两匹马匹,跟着之前那个喊话的人一起向着慕珂走来,“你!把罩袍脱下!!”
慕珂藏在罩袍下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只要她们靠近,决不让她们站着。
慕珂还没来得及出手,身边突然伸来一双手隔着罩袍准确的握住了他的拳头。随即,耳边一热,又是顾蒙昧在说话。“别动,马上有人来了,别急。”
顾蒙昧本就站的离慕珂极近,因此她对着慕珂帖耳说话并没有引起那几个沙盗的注意。
就在那几个沙盗提着刀对于慕珂不照做的行为给予惩罚时,果然如顾蒙昧所言,不远处又扬起一片风沙,是大量的马匹引起的震动,距离不远。慕珂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那令人两腿发麻的震动。
连那正靠近慕珂的几个沙盗也注意到了情况,她们放下刀回过头去。不远处,一对整齐的着着白衣的,与其说是沙盗不如说是游骑的队伍在不远处勒住了马。
这就是巴丹著名的“白盗”。连慕珂也被那群神骏吸引去了目光。这样的一群人竟然是沙盗?
“白盗”的队伍里走出一个人,同样的白衣,罩着白色的纱帽,慕珂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就见那人驱着马走出几步,站定。对着“黑盗”队伍中那几个掺杂着的白衣沙盗叫道,“班达!你们有违白衣骑的信条,投靠‘黑盗’,烧杀平民,你可还有话说!”
“黑盗”中被点名的几人,也出来了一人,应道。“五夜!你不用拿什么信条压我,白衣骑的老大早已失了踪影,你压着姐妹们不许这不许那,你想我们怎么活!!老娘今天就是抢了,就是杀了,有本事你啥了我们几个!”
“班达,白衣骑无论老大在与否都是原来的那只白衣骑,绝不容许随意践踏它!”被称为五夜的女人似乎对于班达很是不忿,却有碍于什么信条而不能动她。
“哼,既然你坚持信条,你可要记得,白衣骑信条第一条就是不许姐妹自相残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否则你就别阻止我发财!”说完班达一把抽出身上的配刀,策马向着商队冲来,方向却巧合的正对着慕珂。
那个叫五夜的武功似乎略逊了这个班达,抢上来的身形,眼看着就要一身之差拦不住班达。而班达的刀已经堪堪的掠向慕珂。
就在商队众人惊吓的要尖叫出声时,一道白光从慕珂的袍下闪出,稳稳的顶在了袭来的那把马刀。仍然被罩袍笼罩的慕珂利落的一个旋身,手中长剑跟着舞出一个剑花,班达的马刀在那朵闪耀的剑花下碎裂成段段废铁。
班达楞了,她没有想到宛如兔子一般柔弱的猎物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好身手的狼藏在里面。随后赶到的五夜也愣了。不过随后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顾蒙昧的身上。
只不过此刻顾蒙昧正对着眼前那个刚刚造成了所有人震惊的身影苦笑摇头。真是一只按捺不住爪子的小猫。
“老大!?”五夜不敢置信的叫出声。她不会认错,那个即使是苦笑也透着一股子狡诈的人,正是她们失踪了五年的老大。
班达一惊,看向顾蒙昧。
而此刻顾蒙昧呢,她倒是一耸肩,对着五夜和班达摇摇手,“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然后就屁颠屁颠走到慕珂身边,“我说,小慕啊,你师父没教过你,凡事不要这么冲动么。要知道她们人多势众,你身手再好,也是要吃亏的啊。”
慕珂也是被刚刚那声“老大”给震惊了一下,不过一见这个女人又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痞痞样,一股恼意,手就不自控的挥了出去。待反应过来手中有剑却已经来不及了。
顾蒙昧也被慕珂这下意识的一挥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一个难看的懒驴打滚才看看躲过了那就要打上门面的一击。丢人啊……
一场闹剧之后,“黑盗”安静的退走了。毕竟白衣骑的老大在的时候几乎没有“黑盗”横行的空间,此刻白衣骑大队人马就在不远处,眼前又有这个被白衣骑代老大称为“老大”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招安的那几个白衣骑也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乖乖的站到了她身后。目前的情况怎么看怎么没有胜算,还是先走为妙。
等“黑盗”一走,商队的人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但是“白盗”却团团围在自己搭伙儿的客人身边,这可怎么是好。
“老大!”五夜在顾蒙昧身前屈膝一跪,堂堂女儿,几乎就要泪洒当场。身后无论是之前与五夜争执的班达一众,还是原来跟着五夜而来的白衣骑,都跪了下去。
边上的商队众人一见这架势也下意识的跟着跪了。现场唯二还站着的,一个是被跪的刚刚从地上起来的顾蒙昧,一个是还生着气又有些莫名的慕珂。
“老大?”慕珂收起剑,奇怪的看着顾蒙昧。她不是师姐的管家吗?
顾蒙昧从腰后抽出那把这一路都带着的扇子,敲敲脑袋,笑了笑。“曾经啦,曾经而已。小慕可以继续当我是个小管家。”
“老大!”身后跪着的一众白衣骑闻言急了,“老大,你不要我们了?”
顾蒙昧翻个白眼,连慕珂也轻笑出声,一个大女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还不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