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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這我占了啊，上別地兒找去。」他把6淮按到座位上，對旁邊遲來一步的醫生說。

兩個人大概很熟，那醫生端著托盤道：「你飯還沒打呢就占座，我和你們擠擠。」

「擠什麼擠，我請朋友吃飯能讓你擠嗎？找不著座打包回辦公室吃去。」

兩個人嗆了幾句，段遠擼起袖子擠進人群里買飯，6淮一個人在位子上坐著。

「6先生。」

聽見聲音6淮轉過頭，旁邊是張大桌，一個小姑娘正探出頭和他打招呼。

見6淮看過來，小姑娘有些臉紅：「你還記得我嗎？之前在咖啡館，我大晚上去取單…」

6淮有點印象，笑著頷了頷：「記得。」又說：你留院了啊？」

小姑娘激動地點點頭，隔著兩個人不好說話，她探出上半身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6淮也向後仰著頭回覆：「胳膊扭了一下，沒什麼事。」

知道6淮是骨科段醫生的朋友，小姑娘關心兩句，轉過頭繼續吃飯去了。

對話結束，6淮坐直身子，收回視線時無意在桌子上掃過，愣了。

大桌上坐滿了人，午休時間寶貴，大家都埋著頭在吃飯，偶爾聊兩句天，只有一個人也在抬頭看著6淮。

唐晏之在小姑娘和6淮搭話時就注意到6淮，等到6淮看向自己，他淺淺頷算是招呼，伸出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胳膊。

食堂太吵鬧，他沒聽清6淮和小姑娘的對話，只隱約聽見6淮說胳膊。

6淮領會到唐晏之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事。

正巧這時段遠左右手各拖一個托盤迴來了：「你今兒可來著了啊，我專門去最貴的窗口打的菜。」

6淮還沒開口，旁邊桌的醫生先贊一聲：「好功夫！」

等段遠把倆托盤放到桌上，糖醋小排，山藥丸子，時蔬燉雞肉，桂花香嫩藕，居然還有兩盅板栗排骨湯和一碟蘿蔔酥。

四菜一湯還帶飯後甜點，引來議論紛紛。

「這麼闊？我就說你們骨科都有錢，吃食堂都吃得這麼奢侈！」

「不公平，為了能這麼吃食堂，我也想去吃射線。」

「去去去，」段遠振振有詞，「我平常都只捨得打兩個素菜，葷菜都是靠化緣。」

6淮趁他瞎扯的功夫擦了餐具，遞給他筷子和勺。

段遠接過：「嘗嘗，我們院這食堂真算可以的了，乾淨衛生有營養。」

6淮拿筷子夾了塊糖醋小排，咬下肉，吐骨頭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段遠趕緊奉上紙巾一張：「您請。」

6淮習慣了他犯抽，依言把骨頭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