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打开门,眼前是个高瘦的男孩子,戴金丝眼镜一派斯文,是谁?
popo也在打量他。穿天蓝色家居服,有点愕然的样子,眼神却很温和。沐白么还算清秀。"我是安南的朋友,送照片册给他。"
对面人笑的温良,沐白却不经意的拧了眉,朋友?"他不在。"
"那我等他一会儿吧。"
"他今天不会回来。"
语气还真冷淡,生硬而直接。这种拒绝别人的方式在讲究进退有度的时代己经不多见了。"那他何时回来?怎么才能找到他?"看来这个人也是领域感挺强,直直的堵在门口,一点请自己进去坐的意思都没有。
很明显相册只是个幌子,沐白耐着性子对他说"如果是相册的话,我可以转交。"对面的男人一直微笑着,公事化的弧度根本不像是搞艺术的,如果说是从事经济或法律方面的还可信些。
"当然,不只是相片册"popo推推眼镜"我会亲自交给他。不过,安南的朋友都能站在门外说话么?"
虽然对来人"安南朋友"的身份有点怀疑,但是被这样一说确实有点失礼,沐白有点动摇。那人念叨"来之前洋马老师就常提到你,说你温和有礼,值得一交"
莫明其妙的人。话说到这份上,沐白只得把他让进屋来。
可能是因为极少有客人,所以现在感觉就像有人闯入了自己与oku的私密空间,非常别扭。沐白去端了杯果汁,从厨房出来就见那人正站在客厅的油画前仔细端详。
客厅很大,装修的简洁又不失情调。墙上挂了两幅油画,一张抽象一张写实,内容却是一模一样的。一张画中安南的宝蓝色衬衣像团旋涡,表情是含糊不清的;另一张画上,安南坐在沙发里似笑非笑却掩不住眉间的若有所思。
"这是谁的作品?"画上没有签名,也不是popo曾见过的任何人的风格。
"安南自己画的。"在转到服装设计专业之前,他曾学过一年油画,所以才会被洋马教师粘住不放。
popo轻轻抚上画框"自画像啊真是,相当精彩"
十四
安小佳纯粹是以小心之习度君子之腹,真的只是刷碗没什么阴谋。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安南是随便能使唤的吗?不知道在哪儿等着自己收费呢。
基于这样的论断,安小佳一整天都跟小刺猬一样,相当机警,随时准备自卫反击。大姨都骂他"这孩子,大早晨就气不顺,还没完了。"
安小佳被骂的很委曲。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是到了晚上有件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洗澡。
举着包得好像粽子的右手,又指指脑门上的沙布,安小佳鬼哭神嚎"我是病人哪!这哪儿能沾水啊!!"
没人理解他,安妈妈严肃"洗不了也得擦!"
安某人据理力争"我这也没办法啊"
圆场的总是老太君"怎么不能洗了,不是还有安南吗?"
安小佳上次贞操危机就发生在浴室,他心有余悸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还不肯就范,安妈妈怒了,拎着他的耳朵就提上了楼。安小佳嚎的惊天动地,安南只在一旁抱着手看好戏,果真不能指望他那点基本没有的阶级友情。
浴帘拉的紧紧的,安小佳在里面唏唏嗦嗦脱了半天衣服,伸手出来"喂,把毛巾弄湿拿给我!"
安南认命的递进去,过了一阵儿里面那人得寸进尺把左手臂整个伸了出来"喂,这个我擦不到,你帮我弄。"
这根本不是求人的口气嘛,刚才冲进去前还一脸舍生取义的跟自己宣布纪律:不许偷看不许进来不许偷摸现在,安南一声不吭的洗好毛巾从手指开始一点点擦拭。
安小佳皮肤是小麦色的,充满弹性与光泽,肌肉形状很完美,整个手臂纤长有力这难道不是一种诱惑?安南苦笑,看来自己是来练铁人三项的。
对安小佳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安南一直对自己很坦诚。但他一直在隐忍,忍不了他可以走开,像上次一样。这显明是逃避策略,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这种该死的吸引,又或许这种吸引根本就无从解。
这个人是特别的,跟身边其他人都不同的唯一的特别的存在。安南可以放纵欲望跟任何人上床,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但对他绝对不行。别人的心情,生活,甚至死活都跟oku大人毫无关联,但是安小佳不同。
安南并不喜欢自我剖析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两年前那个晚上如果不是安小佳,他绝对不会停下来,更不会避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那个人是朋友,兄弟,亲人甚至有可能还是爱人,总之他占据了安南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没心没肺作威作福。
也曾以为除了亲情友情之外的部分会随时间一起淡下去,就像所谓的少年懵懂,但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那份感情并没有因时间推移距离拉远而淡薄,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这份一直酝酿的情感在安南的世界里突兀而陌生,渐渐有了驾驭不了的脱缰之态。安南并不害怕,人生都只是个乏味的过程而已。但是,他害怕会伤害到安小佳。
可是,还要怎么忍下去?b
那么多的死结,那么多的隐忍,那么迷蒙,暧昧,雾气酝弥安南又作了那个梦,半夜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又入魔了
安小佳是被挤醒的,那个平时苍白的像吸血鬼的家伙竟然力气大的匪疑所思,把自己箍在简直是在谋杀。皮肤灼灼鼻息急促,直一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到小腹,安小佳才明白,他竟然抱着自己作春梦!!安小佳同学又气又急又羞却全身都软的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