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蘇成禮能撐多久的情況下,蘇硯想儘可能的多陪陪他,同時自學,以及看一些法律相關書籍,哪怕於事無補,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第23章23。能陪我嗎
蘇硯到醫院的時候,蘇成禮已經醒了。
他嘴巴上的呼吸罩取下,平和的目光中透著一點兒悲意:「抱歉,硯硯,我……」
「爸,你想吃蘋果嗎?我給你削。」蘇硯強硬的打斷道,「以前都是你給我削,現在換我了。削得不好,你不能笑我。」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蘋果皮一整條不斷,代表吉利,你一定會早早出院……」
話音未落,蘋果皮斷掉了。
蘇硯慌亂的把皮丟進垃圾桶,蒼白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笑:「這蘋果皮也太不會看人臉色了。」
「硯硯。」
蘇硯吸了吸鼻子,垂著頭,不讓自己通紅的眼眶暴露出來,「爸,我在呢。」
蘇成禮虛弱一笑:「硯硯,削平果其實跟人的一生很像,從哪裡斷了,就接著從哪裡削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不明白。」
蘇成禮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你這麼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最後,蘇硯是被蘇成禮趕走的,說她不能放著課業不管。
蘇硯背靠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牆壁上,一站就是一天。
一連兩月,天天如此。
最先察覺到不對的人是枯骨。
這要從蘇硯連續不接他的語音電話、不回消息說起,他甚至又跑了一趟蘇硯的家,無人回應後,緊接著便是轟炸電話,在某個午後,終於把蘇硯這條埋在冰層下假寐的魚炸了出來。
「我出去旅了個游,」蘇硯從那堆眼花繚亂的語音信息中挑了一個問題回答,「中途手機掉了,重買手機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說,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枯骨聽見她聲音平緩,語氣一如既往的俏皮,但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他沒有多問,只說:「那你好好休息。」
蘇硯倚靠在醫院刷得白粉粉的牆上,聞著那由消毒水的味道堆砌起來的空氣,聽見這話差點窒息到落淚,然而她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師兄。」蘇硯喊道。
「我在。」
「你什麼時候回來?」
枯骨腦子轉了半圈,隨即反應過來她在問自己的明教號,想了想,答道:「差不多一個月後。」
他運氣不太行,轉服進cd,在徐大頭那服呆了整整四個月,轉眼大三暑假只剩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