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拉开窗帘,视线越过阳台,落在遥远天边的满月上。
那么爱花的女人,来世,一定和今生一样漂亮吧
楚耀从肺里深深挤出一口气,回眸的瞬间,视线突然落在了阳台的象牙白圆桌上。
他似是难以置信的皱眉又看了一眼。
原本空荡荡的玻璃花瓶中,插满了冷白色的荷兰洋桔梗。
一朵一朵,温柔的,纯净的,清冷的,绽放在夜幕之中。
风,暴烈的席卷而过,落下一片纯白的花瓣。
楚耀一直不喜欢花,他看不出来这样小小的,脆弱的,转瞬而逝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但是因为养母喜欢,所以他也强迫自己尝试欣赏它们。
可是,在这个夜晚,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那一片风中落下的花瓣,仿佛将他的心脏绑上细细的线,然后一下接一下的轻轻拉扯。
不痛不痒,但却让他失了神。
直到多年以后,他还记得这个夜晚。
这个他满身疲惫回到房间,时隔五年,空荡的阳台再次盛开鲜花的夜晚。
让烦琐无味的日子,好像真的漂亮一些了。
第二天,魏书漠起的很早,要去赶早上八点的课,还要去爬山虎精神疗养院看看姜茜的情况。
姜茜说她高中辍学就出来打工了,除此之外,姜茜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对于童年的一切也是印象模糊。
魏书漠去高中询问了校长和老师,同一届学生名册里,并没有一个叫做姜茜的女生。
这倒是间接印证了他心中隐约的猜想。
魏书漠在黑色西装外面套上一件御寒的大衣,确保房间的所有陈设都在他该在的位置上,干净整洁,一丝不苟,桌上抽纸和桌边摆放平行后,他走到了阳台。
昨天入住之后,他看见阳台圆桌上有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主人一定很爱惜它,虽然没有插花,但是一丝灰尘和污垢都没有,阳光的照射下,玲珑剔透。
他便自作主张的买了一些洋桔梗养在了花瓶中,至于为什么是洋桔梗,他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这么漂亮的花瓶,似乎应该配上这样的花。
不热烈,不张扬,但足够温柔。
魏书漠朝阳台看去,洋桔梗依旧盛放,花瓶下,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魏书漠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张便签条。
上面的字迹随性飞扬,几乎没一个笔画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但又意外的不难看。
当然,完全称不上好看。
“花不错”
魏书漠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带着墨镜的杜宾犬,垂眸从上衣口袋取出了一只黑色钢笔。
留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