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想往前一步,那徐氏立马就站起来,“怎么,你还想打死我这个老妇人不成!天子脚下,你敢这样做!老娘就敢去敲登闻鼓!让皇帝老爷来评理!”
仵作连忙吧衙役拉住,小声的说:“这就是个老虔婆,你理她作甚,到时候反让你一身的腥臊味。”
年轻的衙役,脸皮已经被这老妇人气的红,最后还是把捏着的刀放了回去。
仵作也就说:“老夫人,您儿子真的是意外,与别人无干。”
“什么无干,我儿要是意外的话,为什么脸色成了这个样子!紫色啊!嘴唇也都是黑的啊,你们这些无良的狗东西,睁着眼睛还说瞎话!”
沈新年听着这个老婆子吵闹,虽然他不是法医,但是人体的死亡也是他必须学的。
但是现在……要想真的制止这个女人的吵闹,那就必须去解刨尸体,这种事情……
现在办不到的吧?
沈新年想着对策,如果孙猛子死亡的原因不解释清楚的话,这个老虔婆怕是天天就能在他的陶陶居门口嚎。
他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想要钱?还是……
即便是对方想要钱,但是现在他也不能给。
账面上没钱不说,若是成了这样的习性,每个喝死的人都来找他的话,就是有十个陶陶居,也不够赔的。
沈新年在心里面盘算着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可是眼前的一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老虔婆,你放手!”
“放你娘的屁!说!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见徐氏爆出惊人的力气,直接就把那个仵作的髻都拽着,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脑袋。
差不多就是从水井里面打水,水桶在水井下面晃来晃去的程度。
一旁的衙役原本想要帮忙,可是那个老虔婆,一口一个唾沫就把人逼退了。
看得沈新年是目瞪口呆的。
好半晌之后,才有几个衙役反应了过来,连忙把那个老婆子制住,可是她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刻没有个消停。
仵作也只能捂着脑袋,一脸的苦相。
沈新年看到这一幕,心里就知道,这是一个混老娘,生了一个小混子。
可惜她的孙女倒是个难得乖巧懂事的。
那些污言碎语,就像是流水一样,从这个老虔婆的嘴里流了出来,那个仵作只能指着沈新年,“你儿子跟他的酒脱不了干系,你去找他!”
沈新年哪怕是再温文尔雅,现在也连忙说:“什么有干系,大老爷都没有说话,你凭空说这话……”
话都还没说完,一口恶臭就到了跟前,徐氏上来就揪住了沈新年,“我就说你为什么买我家孙女,不怀好意的腌臜货,现在还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这个天杀的狗东西!”
沈新年及时闭气,也拦不住这人的厉害,只见她嘴里一张一合的,弄的沈新年头昏脑涨的。
忽然脖子一松,瞬间就能呼吸起来,他这才迷糊看到这个老虔婆已经被人推在了地上。
沈新年歇了口气,“胡大叔。”
胡二牛点了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人,“你这个老泼妇,你儿子是天收的,关我家掌柜的什么事情!再敢胡搅蛮缠,我立马就送你去见阎王!”
原本这院子就不平整,落了雪之后就黑白分明的裹在了她的身上,这个人看着就狼狈极了。
可是人群里也出了低低的笑声,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胡二牛做错。
而衙役们也才刚刚领教了这老婆子的厉害,也没有伸手过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只见了四周都没有人给她做主,她哭的越的大声了起来,甚至于就扑在了自己儿子已经冰冻的尸体上。
沈新年只能想着,这事,真的是麻烦了!
事情很快就交到了县衙里面,吕县令看着下面站着的两个人,一脸的严肃。
没有陈奉之那样的权贵,他自然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办。
况且,仵作给出的验尸手记还是清楚的。
就是他自己个喝多了酒,回家的路上,倒在了一堆自己的秽物上,噎死了而已。
“徐氏,你儿子的死,分明就是意外,你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