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一看,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三夫人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萧容鱼也瞧见了,径直的拿起了汤匙,喝了一口:“不错,好汤。”
小丫头点了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就要看沈新年的了。
他必须要把顾淮引到一个该去的地方,然后再通知徐嬷嬷,这样才能让萧睿看到他该看的。
沈新年从侧门离开了里厅,然后到了人堆里面,去前厅找了起来。
此时,不管是真心来祝贺的,还是趁着机会到国公府大吃大喝的人,几乎脸上都已经带了一点红,走路也已经是颠三倒四,不时的就趴在地上或者是直接就倒在了宴席下边。
伶俐的仆人们,马上就把这些喝的醉醺醺的人,送到了客房里面,奉上了一点醒酒汤。
顾淮身为世子,自然也少不了过来奉承几句的人,他的酒水也喝的很多。
他正坐在凳子上,使劲的甩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自己脑子里的那点重影就给扔出去的时候。
忽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他的酒一下就醒了。
他还没忘记,今天是来干嘛的!
看着同桌的人已经是醉醺醺的,他也不用多做解释,但依旧晃悠悠的往宅邸的深处里面走着。
等到了一处微亮的地方,才展开了手里的东西。
戌时一刻,月北堂。
顾淮看了一眼四周,立马踩上了廊下的栏杆,抱着那个柱子,把纸条彻底的烧了。
月北堂……
顾淮不是第一次到镇国公府,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似乎离戌时,也只有半个时辰了。
他摇摇晃晃的就往里面走,碰见了镇国公府的仆人就直接挂了上去,脚下就像是踩了烂泥,嘴里就跟抹了油水一样,舌头都捋不直。
“这……这是哪里啊,天上有什么在……在飞啊……”
仆人手里端着菜,忽然就被一个大男人挂在了身上,一整盘菜就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顾……顾世子……”
同伴连忙说:“还是先扶到北屋去吧,哪里还算是清净。”
仆人欲哭无泪的点了头,好端端的弄了自己一身的污糟。
倒霉!真是倒霉透了!
两个人就这样,把顾淮送到了北屋里面歇着,还怕冷着贵客,还忙活着起了一个火盆。
等做完这些,小心的把门带上,离开了北屋。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顾淮的眼睛就睁开,用多余的被子就裹成了一团,然后就盖了起来,旁人看见了,也只以为是人还在这里。
“嘿,想不到当年在书院里面逃学的手段,今日倒是在这里用上了。”
说完之后,顾淮就推开了窗户,从那里翻了出去。
沈新年把这一切都看得真切,确定了顾淮已经走了之后,他就到了萧容鱼身边,小声的把事情说了。
两个人咬耳朵的样子,却被另外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徐嬷嬷觉得有些奇怪,今日这主仆两个人,是恪守规矩,一丝一毫的逾举都没有。
怎么忽然就咬起了耳朵?
她正在想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老爷醉了!”
几个精壮的仆人,连忙就把萧睿接住了,三夫人在一旁又惊又喜,连忙指挥人说:“去,把人送回房里去。”
“夫人,现在回房路途远,怕是要冻着老爷。”
“去兰溪堂,那边也是收拾出来的。”
三夫人带着几个仆人就去了,萧容鱼此时站了出来:“母亲,这外面还需要你操持,还是我来照顾父亲吧。”
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萧睿带走了。
三夫人虽然不明白,萧容鱼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关心萧睿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不正好就是去见顾淮的最好机会吗?
她换了脸色,先笑着把场面上的人都安抚了下来,再寻了一个机会把徐嬷嬷找了来。
“去,打听一下顾世子再什么地方,让他去月北堂等着。”
“月北堂,会不会离得太近了?”
“这也没办法,若是不近一点,见了人之后,我怎么快点回兰溪堂呢?萧容鱼照顾老爷,这事,我怎么都觉得有猫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