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個孩子就被放在五芒星的五角,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安逸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他只知道,他現在是難受的,他無法想像,這五個孩子在面對死亡時究竟是怎麼樣的,也許什麼都不知道吧,畢竟他們還小。
「這裡有人來燒過紙錢?」安逸注意到五芒星的中間位置有著一堆灰燼,他上前捻了一些起來聞了聞,沉聲道。
「看起來是有人在用這幾個孩子祭奠什麼。」董晨比華子余他們來的晚一點,她看到這場景之後,整個人猶如置身冰窖,等到安逸出聲,她才回神,看了看周圍的布置,冷聲道。
「這些孩子是失血過多而死。」
現場的人心情一個比一個沉重,畢竟這樣的情況他們頁數第一次遇到,胡萊在做過屍檢之後,出聲道。
她的眼眶紅紅的,眼睛中有些許的淚花,但是一直都強忍著。
「死亡時間,還有傷口在哪裡?」
安逸將整個人天台都走了一遍,聽著胡萊的話,沉默了半響,問道。
「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應當是凌晨十二點到一點左右,他們的傷都在胸口位置,很小但是如果一直不管,就會失血過多而亡,而且他們是嬰兒,抵抗力比成年人若多了,現在雖然已經四月底了,夜晚還是很冷的。」
說實話,胡萊是真的不想再說下去了,越是說下去,她就會越覺得兇手很殘忍。
「先把屍體帶回局裡吧,技偵的人看看在周圍能不能勘察出什麼。」
華子余這時開口了,他抿了抿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一直都想著要把這些孩子全部救出來,可是現在,不僅兇手沒有抓到,這些孩子還沒了,他背負的壓力與責任也就越來越重了。
華子餘一發話,所有人也都行動了起來,都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都是一言不發。
「給我一根吧。」
樓梯拐角處,華子餘一根煙接著一根,似乎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讓他暴躁的心情平復下來,他的腳邊已經多了好幾個菸頭了。
聽到聲音,華子余抬頭,見安逸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那話就是他說出來的,華子余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然後還是遞上了一根煙給安逸。
他現在也不問安逸為什麼要抽菸了,這種情況誰會有什麼好心情。
「咳咳……」安逸是第一次抽菸,一個沒有把握好,就把自己給嗆住了,他拍著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咳嗽著,眼睛中都有了淚花。
華子余看的有些著急,也伸手幫著安逸順氣,「不會抽就別抽了。」
看到這樣的安逸,華子余心情突然的好了一些。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祭祀嗎?」安逸擰著眉,將那還冒著一點火花的煙給掐滅了,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扶正眼鏡,看著不遠處的天台方向,道。
華子余沉默了好一會兒,將那已經快沒了的菸頭扔在腳下,然後用腳踩了踩,抿唇,「記得。」
當初安逸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不以為然,畢竟都是一些封建迷信,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手段何其的殘忍啊。
「我想去醫院看看廖芝蘭,你們要一起嗎?」
董晨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詢問道。
其實她本來並不打算詢問安逸與華子余的,但是自己現在是刑偵局裡的顧問,在行動的時候理應是要跟華子余匯報的。
「我跟你去。」安逸目光閃了閃,對著董晨道。
董晨挑了挑眉,看向華子余,似乎是在詢問華子余的意見,「你們去吧,我帶著人回局裡,得去跟張局匯報一下情況。」
華子余扶了扶額,十分的頭大,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情況,當然不可能瞞著張局,他得去請罪。
「安警官,你們是來看廖大姐的嗎?」小潔剛從廖芝蘭的病房出來,就遇上了安逸與董晨,她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主動與安逸他們打著招呼。
「嗯。」安逸應了一聲,然後又隨意的問道:「廖女士現在怎麼樣了?」
「情緒穩定了很多,身上的傷再養個幾個月就能好了,沒什麼大礙。」
「廖女士昨晚一直待在醫院嗎?」
董晨在小潔回答完之後,接著問道,來自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廖芝蘭與這個案子有很大的關聯,所以才會一直想要審問廖芝蘭。
「對啊,廖大姐不能動,當然是在醫院躺著。」小潔不懂董晨為何會這樣問,但是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
安逸看了董晨一眼,他知道董晨是在懷疑廖芝蘭,可是已經傷成這樣的廖芝蘭真的能夠出的了醫院再去做那些事情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董晨衝著小潔笑了笑,說道。
「不用謝,那我先去忙了。」小潔也看出來了,董晨與安逸來這裡,肯定是找廖芝蘭有事情的,她自然是要迴避了。
「你真的懷疑是廖芝蘭做的嗎?」在董晨就要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安逸伸手攔住了她,盯著她的眼睛,嚴肅的問道。
董晨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安逸,「我的確是懷疑的,當然也只是懷疑,至於能不能確定,我還得親自去問過她才知道。」
「為什麼會懷疑她?她不僅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這不合理不是嗎?」
「我記得在廖芝蘭的筆錄中提到了她曾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對吧?甚至沒有了生育能力。」
安逸一愣,是有怎麼一回事,可是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雖然懂罪犯,但是你不懂女人。」董晨看出了安逸的迷茫與疑惑,她嘆了一氣,緩緩說道。
安逸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樣的話,因為在他這裡,罪犯就只是罪犯,並不分什麼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