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暗,头顶上的被触感突然之间变得清晰,她猛地转头,还未看清黑影就从椅子上窜起扑上去,双臂紧搂上面前人的脖子。
“成峪,你回来了!”声音洋溢着十足的惊喜。
“没事了。”成峪的手在她后背轻拍两下。
片刻后,惟愿突然意识到,太近了,太亲昵了,抛开记忆不谈,他们只是匆匆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脸颊微微发烫,她松开手臂,往后退了退。
眼睛很快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看着成峪,问道:“四皇子结果如何?”
“流放。”成峪的声音像深山里的冰泉,清冷中带着沉厚。
“他真的通敌了?”
“几年前,我在边关作战之时,他暗中克扣损坏粮草,与敌军里应外合,致使那一战我军损失惨重,但他的目的并不是卖国,而是针对我,警告或是威胁,让我站在他那一方,助他夺得太子之位。”
惟愿愤然,“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当是儿戏!”
“我截获过一封他送往敌军的书信,但内容隐晦,并不能当做证据。没有证据,我只好制造证据。我模仿书信上的字迹,找到相同的纸张,经过一系列处理,仿制了几封书信,外观与当年的那张几乎无异,书信交由太子放到武悦殿,只需一搜,铁证如山,四皇子百口莫辩。”
“无人质疑?”
“皇上亲审,龙颜大怒,无人敢站出来替四皇子说话。不过能扳倒四皇子,并不是因为计划多周密,证据多天衣无缝。四皇子行事大胆,且不可控,对皇位觊觎已久,民心不向,皇上除他之心已久,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
“原来如此。”惟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懂了?没问题要问了?”
“嗯!”
成峪上前逼近,“轮到我问了。”
惟愿后腰抵到桌沿,一阵慌乱,成峪倾身,近到两人气息似乎都纠缠在一起,“回到这里,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没有。”
“没有?”
随着尾音落下,惟愿腰侧被狠狠捏了一下,血液瞬间涌上大脑,呼吸彻底乱掉。
“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的。”气息太近,惟愿头往后缩了缩。
“躲什么?”
“你……靠我太近了……”
“你我是夫妻。”成峪理直气壮。
“虽然……但是,我失忆了,你不能……”惟愿支支吾吾道。
“不能什么?”
“什么都不能!”惟愿憋红了脸,无比庆幸环境昏暗,无人能看见她的窘迫,她义正辞严道,“至少……要等我恢复记忆!”
她用力推开成峪,刚迈出脚步,手腕一紧,立刻又被拽回桌边。
“我等不了。”
话落,成峪双手抓住她头两侧,低头压上去,亲吻吮吸,动作异常温柔,可很快,这份温柔便烟消云散,成峪逐渐失了控。
惟愿睁着眼睛,全身发紧,脑袋空白,像只被卷在海浪中的小船。蓦然间,昏暗中,她似乎瞧见一抹微弱的光亮,慢慢抬手,触碰上成峪眼尾,湿湿的,打湿了她的指腹。
成峪一滞,将她吻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