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贵姓啊?”
“大人,可不敢当此称呼,小人刘贵,他们都叫我刘头。”
“喔,刘头。我怎么觉得这差事不好干呢?”
“大人慧眼如炬,您才来就看出来了?”
叶寻花心中暗道,这强拆的事能讨得了好吗?那是拆人家的家啊!啥时候不是怨声载道?
不出人命就不错了!
“刘头,你详细跟我说说。”
“唉!大人,这西关的房子拆不得!”
“这是为何?”
“咱们这大名府吧,是东贫西富,南边破落户,北边住贵族。”
“拆房子东边、南边都好拆,可是拆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北边当然不能拆,咱们惹不起,只有西边的房子用料足实,用来做滚木礌石再合适不过。就是这拆房的难度太大。”
叶寻花点了点头,这西关的很多富户一定和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弄不好,就会招惹到哪位官员的头上。
这个文同知,看来是得到了梁中书的授意,故意来刁难自己。
但这是公事,你无法推辞,明知道其中有猫腻,也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刘头,依你的意思先拆哪一家?”
他们很快就到了西关,见一座座的宅子果然高大。好像知道官府要来拆家,很多人都聚集在自家门前。
刘头让役差队停下,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回来和叶寻花商量。
“大人,你看这些家丁护院,一个个手持棍棒,咱们若是强来,只怕免不了一场争斗。我看还是回去调一队军士来维持秩序才行。”
“军士?如今战事如此吃紧,哪有多余的军士可用?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叶寻花知道回去也是碰钉子,他们就是想要看你办事不力,好治你的罪。
见刘头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了。
他带着两个随从,在西关转了半圈,选定了一家门第最大的宅子,径直走了过去。
这家宅子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十几个家丁护院在门两侧站立。
见叶寻花走了过来,并不害怕,而是上前询问。
“这位大人请止步,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放肆!你一个小小家丁竟然来管观察大人的事!还不叫你家主人出来迎候!”
叶寻花身后的一个随从大声呵斥。
那个家丁见叶寻花气势十足,不知观察这个官有多大,赶紧入内禀报。
不大会儿的工夫,一个身穿蓝绸锦缎的胖子走了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寻花,这才躬身一礼。
“不知大人光临敝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客气,尊主如何称呼啊?”
“鄙人张富贵,和本府同知知事是本家。”
“喔,原来是张知事的亲戚,失敬失敬!”
张富贵见叶寻花听了自己是知事的亲戚,态度立刻有所改变,不由得心下得意。
“本官出来久了,想叨扰一杯茶,不知尊主意下如何啊?”
“快请快请!是我疏忽了,大人勿怪!”
张富贵连忙把叶寻花让了进去。
二人来到花厅坐下,丫鬟赶紧沏了茶端上来。
“大人,您这次来不是想强拆我们的宅子吧?”
“当然不是,这种缺德的事我怎么能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