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氏的“自我牺牲”和众位太太的共同努力下,话题终于有志一同的歪了楼。
夏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恭人,少爷们带几位公子来给老恭人拜寿了。”门外有丫头禀报。
“快请进来吧”,夏氏歉意地对众位太太小姐说道,“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我就做主不用回避了。失礼之处,还请大家海涵”。
众人自然是满口客气了,没关系。
外面呼啦啦进来好几个年轻公子。因为一屋女眷,几人进来都没敢乱看。”纪昀(黎则、冯坚、)给老祖宗道喜,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老恭人喜笑颜开,“今天不上学吗?你们都来了”。
“今天休沐,得知是老祖宗寿辰,我等自然是要来沾一沾老祖宗的喜气了”,有个公子讨喜地说道。
“同喜,同喜”,老恭人眉开眼笑。
“那我等退下了,不打扰各位太太小姐了”,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位个子高挑、面相清俊的公子说话,团团一揖,几位公子退了下去。
“芃姐儿、芊姐儿,带各位小姐去花园吧”,夏氏吩咐。
“好的,母亲”,宋芃宋芊应道,然后带着诸位小姐来到花园。花园里用布幔围成一个大大的会客厅,里面盛开着木芙蓉、彼岸花、菊花等当季鲜花。西北角是一个暖房。于芃带着几个闺秀去暖房看花了,宋攸宁没有去,看着一丛彼岸花出神。那边于芊和一群闺秀在坐着说话。
“被退亲了,她还好意思出来做客”。宋攸宁望去,是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刚才好象跟在纪通判太太身边。
“仗着一副狐媚子的长相,妄想成为仁义伯世子夫人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不就被退亲了”?这尖酸刻薄的声音,非黎如莫属了。
绿意气得眼圈都红了,她们怎么能这么说小姐?是小姐去攀附安家的吗?这还是大家闺秀吗?怎么就不听她们说安家嫌贫爱富?
宋攸宁也觉得奇怪,这黎如与自己有什么夙世仇怨吗?怎么总是与自已为敌?难道是天生气场不合?
“别说了,一会我大姐出来,听到我们说的话,母亲又该生气了”。这是于芊的声音,一句话带几个钩子。
“不知道她怎么花言巧语哄于大小姐的,让于大小姐连亲妹妹都不放在眼里。”这也是一个二傻子,好象她亲眼看见了于芃欺压亲妹似的。
旁边另一个穿草绿色裙子的小姐也接话:“夏恭人也由着她们胡闹吗?”
宋攸宁差点被气笑了。
“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诸位小姐都没学过,没听过吗?”宋攸宁走上前,义正辞严地说道,“背后论人长短,妄议长辈,是我等闺秀所能为吗?”然后不看几位小姐或羞愧或怨恨的表情,唤来花园服侍的丫头,“一会告诉大小姐一声,我去荣华堂了。”带着绿意扬长而去。
“宋小姐好大的威风,欺负几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呢?!”宋攸宁刚走出花园,被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欺负女孩子?这是说她不是女“孩子”?还是说她不是女的?
宋亿宁循声望去,几个年轻男子正站在那里。说话的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锦袍,面目与黎如有五六分相似。
“黎则,不得无礼”,旁边有人劝道。
原来这就是与黎如龙凤胎的黎则,真是与黎如一样让人讨厌,家学渊源?
黎则不服气:“她做得我怎么说不得?”
“我做什么了?”宋攸宁纳闷,“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对吗?可这是孔圣人说的,不是我说的。”
黎则张口结舌。
“黎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远处有人在喊:“纪昀,快来。”
“来了”,一穿月白直裰的公子说道。转头忍着笑意对宋攸宁说,“宋小姐请便,我等也该离开了”。
宋攸宁一抬头,是刚才在荣华堂祝寿做代表发言的那哥们呀。
“诸位公子请便”。宋攸宁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