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受伤了?”
余灯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这血是谢倚澜的还是别人的。他上前去给谢倚澜检查,却被他拒绝:“我没事。”
“没事”而不是“没受伤”。
余灯瞪他:“哪里伤了?”
谢倚澜只好乖乖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肩胛骨。那里之前被头发挡住了,以至于他背对着余灯,余灯都没看出来。
余灯强硬地给他不浅的伤口上了药。
谢倚澜盘腿坐在地上任他处理,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惊于之前自己下意识的念头。
——他不想别人认出余灯。
这仅仅是因为会给余灯惹来麻烦吗?
不是的。
他心底有一丝邪念,他希望余灯永远恢复不了,永远只能依赖他的保护,永远无法对曾经的师弟师妹说出自己的身份。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余灯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陪在余灯身边。
余灯只有他。谁也不能再次从他这里抢走余灯的注意,谁也不能让余灯离开他。
谢倚澜一边沉浸在邪念的满足里,一边又对自己的想法充满自责和厌恶。
他闭上眼睛,默念静心咒。
可是余灯还在给他包扎着伤口,温暖的手触摸着他的皮肤,呼吸的气流拂过他的后颈,谢倚澜闭上了眼,也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想象出余灯的样子。
甚至身体上还残留着刚刚紧抱余灯的触感。
比他稍微纤细一些的身体,新生的皮肤光滑细腻,搂过的腰劲瘦有力,细而柔韧,令人留念。
好想永远把他抱在怀里,好想彻彻底底占有他。
余灯给他处理好伤口后,就见他闭着眼睛一副快要入定的样子。他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只是当他累了,便也靠在一旁的树上观察起千丝玉兰。他不知道谢倚澜在拼命压抑着靠近他的欲望,看了一会儿花,就凑过去问:“这东西放在储物袋里会不会凋谢?”
身体猛地失重,余灯被一把拉入谢倚澜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被对方紧紧禁锢,处处紧密依偎,犹如热恋的情侣。
余灯震惊得差点以为谢倚澜走火入魔了。
“你干什么?”余灯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放开我。”
谢倚澜却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余灯毫无防备地撞进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片压抑的汹涌的欲色。他被谢倚澜这陌生的样子吓了一跳,认真考虑起对方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谢倚澜却吻了下来。
余灯开始怕了。对方气势汹汹地低头,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样子,但在两个人的唇瓣快要贴合的时候,谢倚澜突然停住了动作,余灯眨了一下眼睛,就被他在唇角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轻得像是羽毛拂过,柔软又温柔,跟他强硬的禁锢完全是两个极端。
余灯的心跳突然乱了几拍。
……可恶!被撩到了!
谢倚澜看着他慢慢泛起红晕的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开了被自己冒犯的师兄,红着耳根跑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躲去了哪里的余灯:?
谢倚澜不敢看余灯了。
修炼的心法白学了,念的圣贤书也白念了,修行的道心都快要乱了。
从看到余灯裸露的漂亮身体开始,欲念便像树木一样悄悄发芽,随着两个人的接触、碰撞,越来越高,越来越大,等到他忍不住吻了余灯时,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过去不曾了解、也不曾有过的情和欲都在那个时刻猛然爆发。现在的余灯,对于谢倚澜来说如同春药、如同勾魂夺魄的宝物本身,多看一眼,占有的欲望就会无限增加。再触摸一次,就会忍不住把他揉进身体里,任他怎么求饶都不放过。
……可是不行。
不可以。
谢倚澜不断在心中默念静心咒。
他悄悄跟着余灯,即使被发现了也依旧躲着,尽力跟余灯保持着距离。
两个人只在出秘境时离得近了一些。
而余灯这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谢倚澜亲完就跑是什么意思,被人刻意避着,连找人算账的机会都没有。
把他当消遣呢?
被撩到的心情逐渐转化成了压抑的怒火。
新仇旧恨加起来,余灯气得直接给余岁安写信,问她为什么要让谢倚澜来保护他,能不能换个人,以及现在谢倚澜欺负了他,师尊会不会来帮他撑腰。
余岁安回:“仍在闭关,有所突破。自己解决。”
连冬凌都觉得无语。
不过我觉得他就是喜欢你呀。
“喜欢?喜欢就能亲完就跑没有交代?”
冬凌想了想:也许他是觉得占了你便宜,对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