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见状,立刻上前迎接。
她将温景谭扶去了自己的寝殿,唤来了太医好生为温景谭检查身体。
纪安宁被抬去了温柔公主的寝殿。
温柔和纪安宁虽只有一面之缘却格外投缘,比宫中其他姐妹还要亲切。
“怎么伤这么重啊,安宁真的没事么?”
温柔趴在床边,伸手却不敢碰,纪安宁满身是血,真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别一个不小心把她碰疼了。
“还请公主门外休息,老奴自会为姑娘清理伤口。”
屠姑一向稳重冷静。
却在见到纪安宁这般惨状也忍不住嘴角开始抽动起来。
她依旧面若无风,手上麻利的将纪安宁的衣服层层扯开。
两行热泪划过她故作镇定的脸颊,下一秒绷不住了,直接扑在纪安宁的身上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是老奴没用,是老奴没用啊。”
纪安宁是屠姑一手带大,虽过得简约清贫,却从未让纪安宁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纪夫人拍了拍屠姑的背,不能在跟着流泪,否则大家都会沉浸的无用的悲伤之上,什么事都做不了,只会增加负担。
屠姑狠擦了擦眼泪,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又开始麻利的为纪安宁检查伤口,清理血迹,涂抹药膏。
“万幸都是皮外伤,并没伤到五脏。”
众人听闻均长出了一口气,这是这么多天,他们听到唯一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温景谭此刻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从德妃口中得知事情全貌之后气得吐了一口老血,将桌子腿都拍碎了两条。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温景谭怒骂。
温怀瑾连忙上前为温景谭递了一杯水刚要开口劝慰,只见温怀烈从门外一路哭嚎着跑了进来。
“父皇,父皇,父皇无恙简直是我大祈之幸啊。”
温怀烈满灰尘,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他拖着一条残腿一步步的向温景谭挪去。
“父皇,儿臣无能,儿臣的禁军出了乱子,儿臣无能还请父皇降罪。”
温景谭缓缓起身将匍匐在地上的温怀烈扶起。
“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全都怪你。
萧和太子做的那些勾当自食其果也是咎由自取。
你看你也受了这么重的伤,快起来,让父皇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温怀烈扑通猛的磕了几个响头,抱着温景谭的大腿哭的不能自已。
”儿臣派出去的人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
连芯将军的西山剿匪大军已经在城外和鸿荣军缠斗上了。
眼下皇宫虽被围困,但我们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只要我们再能坚持一天,匡北的纪家军便会驰援苑都。
请父皇相信,儿臣即便粉身碎骨也拼死护佑父皇安危,儿臣即便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死守大祈江山不被贼人夺了去。”
温景谭的三个皇子中,二皇子温怀烈是最像温景谭的。
温景谭不是不知道温怀烈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外乎跋扈了一些,只要不危及他的皇位,他对这个儿子很是纵容和宠爱。
他曾经动过异储的的心思,可无奈在关键的节骨眼上温怀烈闹出了东南盐税的事情,
为平众怒,温景谭只能将异储的事情压了下来,却没成想此举被萧皇后得知,成了萧皇后心里永远拔不掉的毒刺。
又是一夜激战,直到天色白。
众人已经退至皇宫最后一道屏障,若是此门被攻破,那所有人都将退无可退。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有将纪端剿灭。
都给我上,今日若不把这皇宫拿下,我必砍掉你们的脑袋。”
高升愤怒的将军鞭一遍遍抽打在士兵的背上,嘴上不停的咒骂。
他已经连续两次将城外的禁军调回城内支援,就连鸿荣军主将尤克行都愤感无语,直呼找错了队友,禁军竟这般无用,猪都比他的战力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