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承双手颤抖,轻轻解开明露的衣服。
伤口覆盖着白色的纱布,散出阵阵药香。
李砚承看得泪目。
那天,大家抬着昏迷的明露回到客栈,军医和那老郎中全部被聚集在房间里。
老郎中看到伤口,吓得失语:“这……这……”
李砚承抓住他的肩膀闷声命令:“看病!”
“侯爷,伤口何以变成这样?比剑伤还重!”
……
李砚承陷进回忆里,他抚摸着这片白色,眼神哀痛:“伤上加伤!你受苦了!”
“你……是谁?”
李砚承瞬间恍惚,瞪大眼睛去看,明露睁着眸子,虚弱地看着他。
“明露,你醒了!”
李砚承喜极而泣,眼泪溢出眼角,他赶紧擦掉,冲着屋外大喊:“叫太医!”
只听屋外脚步慌乱,几个女子七嘴八舌的声音。
“叫太医!”
“明小姐醒了!”
“太好了!”
……
明露盯着李砚承,看了又看,是一张陌生的脸!
“公子,我在哪里?”
李砚承有些诧异,不过欣喜盖住了一切,高兴地说:“你醒了就好,慢慢想!”
明露现衣衫不整,窘迫地拉起衣服:“公子,你怎么在太尉府?我从未见过你!父亲母亲呢?大公子呢?”
李砚承愣住了,呆呆地看她几秒,站起来转过身:“明小姐,你先穿好衣服,现在养病重要,其他事情不用思虑!”
“大公子不愿意来看我?”
为什么句句不离李恒安呢?
李砚承很纳闷,但是想到她养身体,不宜伤思,便随口安慰道:“你别多想,他是关心你的。”
“在成台戏园,林苑把我推下台阶,大公子知道了吗?”
李砚承眉头一紧,心思沉了下去。
她的记忆回到了第一次失忆的时候!
李砚承一丝眩晕之感,她全忘了!忘记了他们之间生的一切,忘记了那个伤口,忘记了连冬山脚下烤羊肉……
忘记了所有!
李砚承一时难以接受,他猛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明露。
明露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想坐起来。
怎奈伤口疼得厉害,额头瞬间布满汗珠,脸色煞白!
李砚承反而被吓坏了:“躺着!躺着!别动!伤口还没长好!”
明露精疲力尽,无力地跌落回床上。
这时,一大群太医汗流浃背地跑进来,“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来迟了!”
皇上?!
明露惊地瞪大眼睛,这才看见他英姿挺拔,一身龙袍!
“皇上,民女……”
“别说话,让太医给你瞧瞧。”
为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微臣先给明小姐把脉。”
明露听话地伸出手腕,太医把脉的时候,先点点头,忽又眼神犹疑,只是瞬间,但是明露却现了。
“有劳太医,民女得了什么病?”
太医站起来,微笑地回道:“明小姐的身体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虚弱所致,需要好好调养!”
李砚承松了一口气:“明小姐的身体亏损较大,太医院要提起精神为她疗伤,缺什么药材尽管上奏。”
“微臣谨遵皇上的话,微臣现在就开药方。”
太医走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