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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页)

看得出米主任是个很严谨的人,电脑屏幕干干净净,所有文档都整齐堆放在e盘中。陆以川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教师公寓的名单:叶少黔住在11栋301。陆以川关闭电脑准备起身,余光忽然瞥见办公桌下的抽屉,这些公寓,应该是有备用钥匙的吧?这么想着,陆以川故技重施,又把米主任的三个抽屉锁依次撬开,果然找到了301的钥匙。他直接取走那把钥匙离开后勤办公室,径直走向宿舍区。

每走一步,他的心跳似乎都重了一分,下午的阳光炫得他眼前全是光晕,远处的地面扭曲着像在燃烧。陆以川握着钥匙的手心满是汗水,他真的不想证明什么,他仅仅只是希望自己一切猜想都只是错误的,如果叶少黔的宿舍没有人,他立刻回到会场,安安静静看完表演,接着回家,休息,晚上照顾着妈妈睡觉,一如以往。

7栋、8栋、9栋、10栋、11栋……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

上楼,转弯,从312开始往最里面走,尽头便是301。

陆以川站到301门口,抬手,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一下,门开了。

紧闭的门打开一丝缝,光从门缝穿出,照在走廊的地板上,一同涌出的还有肉体的拍打声和间断的呻吟。陆以川轻轻推开门,看着门口廊道地面的衣服,看到李三援的外衣和裤子,还有鞋。

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归陆以川的身体,他感到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那团火变得越来越大,越烧越旺,把他的眼耳口鼻,把他的心肝脾肺,把他的四肢百骸,通通烧灼到爆裂沸腾,这团火再也不会熄灭,会燃烧他的生命走到尽头那日终而平息。

陆以川踩着李三援的呻吟走入房间,一眨不眨看着床上赤身裸体交叠着的两个人,他的数学老师叶少黔正紧扣着他妈妈的屁股,将阴茎一次次捅进他妈妈的阴道,而他的妈妈跪趴在床上,像犬交的母狗一样雌伏。

“妈妈。”

这是陆以川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叫李三援。

床上的两个人如遭雷击般回头,以一种可笑的表情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陆以川。陆以川忽然很想笑,他觉得好爽快,镇定的成年人也会有如此慌张的一天。

叶少黔裹着被子过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穿上,然后又把衣服扔给床上的李三援,直到李三援也穿好衣服,陆以川都只是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李三援觉得自己要疯了,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走到陆以川面前,看见一张平静的脸,陆以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凑近了才看到他的嘴唇一直在张合。

他在说着无声的话。李三援逐渐看出他在说什么——

婊子。

13

是怎么回到家的呢?李三援已经想不起来,他整个人都木木的,身体僵硬,多做半个动作都很艰难,进入家门后用最后一点力气坐到沙发上就开始发呆。陆以川径直上了二楼回自己的房间,此后再没有出门。

时间在这种死一样的沉寂中一分一秒过去,李三援完全麻木地听着耳朵里撕裂般的鸣音,大脑陷入一种癫狂的平静里。世界在旋转,线条在模糊,空气变得浓稠,他几乎窒息。直到窗外的天完全黑暗,生理上的饥饿提醒李三援他还活着这个事实,他摸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咽了口唾沫,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然后又倒了一杯,端着走到陆以川的房间门口。

已经在陆以川这里睡习惯了,李三援甚至都没有先敲门的意识,他直接按下把手想要进去,却发现陆以川从屋内反锁了房门。说不上来他是什么心情,李三援就那样神经质地一次次往下按把手,机械地重复,力气越来越大,最后那把手竟然都发出“咔咔”的声音,像卡住了一样。李三援尖叫一声,把端着的水杯砸到门上,然后双手并用着砸门,一边砸一边朝着门内的陆以川嘶喊:

“我很对不起你吗?!你锁门干什么?你不想认我了是吗?你觉得失望?你觉得丢脸?你爸家都不回了我找人做爱我犯什么天理了吗?你算什么!你凭什么甩我脸色?!你为什么也不让我好过?!陆以川!陆以川!开门!我砸了你这破门你信不信!开门啊!”李三援手掌都拍痛了,于是他开始用拳头,用脚,用身体直接撞那门板,门轴在哀鸣,门板和地板共振,可怕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别墅,“开门!!你要躲我一辈子吗?你妈都不要了啊?你出来我要和你说清楚!开门!”

他就这样对着门暴怒了二十多分钟,最后也实在是没力气了,哪怕气得牙齿都在打颤,脸部肌肉也无法控制,可是他就是无法突破这薄薄的防线,陆以川死了心不开门和他交流。

暴怒后紧接而来的便是慌张失措和无力感,李三援扭头四下看,走廊里黑漆漆的,窗外照进的光不甚明朗,他一个人像疯子一样撞门,现在更是鬼一般隐在黑暗里,他忽然觉得害怕,咬着自己的手指摸索着把二楼的灯全打开,可孤独绝望仍旧无法排遣。

对了,先去睡觉吧,睡一觉起来大家都冷静了就好了,到时候好好聊一聊,把家里情况说清楚,陆以川那么听话,那么懂事,他会理解自己的,他爱自己的妈妈,心疼自己的妈妈,他迟早会把门打开。李三援自我安慰着,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回主卧,床头柜中的安眠药还有很多,他干脆直接抠了四颗药出来,一股脑塞进嘴巴里,苦涩至极的药片在咽喉部稍作停留后被李三援强行吞咽,他爬上一旁的床,蜷缩在被子里,等待药物将自己带入沉眠。

他陷于昏沉,四肢越发无力,像是在缓慢沉入大海,神智在某一刻被骤然切断。又感觉只是一个闭眼的功夫,人就醒了过来,再次惊慌睁开眼时,恐惧和绝望一个也没有离去,还多了一重口中无法忽视的苦涩。

李三援哭着捶自己的床和枕头,踉踉跄跄跑到客厅去找手机,一看时间不过凌晨两点,距离天明还遥远无比。

他现在好想有个人能在自己身边,只说一句话也好,能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看看电视,或者他们开车人,出去吃点烧烤……他想陆以川听到客厅的声音后开门出来说,妈妈来睡觉吧;他想陆黔安忽然推门而入说,surprise三爹,我回来了;他想……谁都好,救救我吧。

“陆黔安……”李三援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用手机给异国的陆黔安打电话,那边接通,传来的却是陆屿的声音。陆屿的鼻音很重,简直和才哭过的李三援一模一样,“让陆黔安接电话,快点,求你了。”

“……知道了。”

陆屿挂断了电话,又过了一阵后,陆黔安才回拨过来。他或许还在医院养伤,声音依旧无力,低低叫了一声三爹。李三援只听到两个字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着问陆黔安多久回来,他想过以前的生活,让什么狗屁开放式都去死,他们一家三口就足够了。他跟陆黔安说自己和儿子吵架了,陆以川不想认他这个妈,门关上理都不理。他抱怨陆黔安故意疏远,把他当狗一样耍得团团转,还把他抛弃到九霄云外不管不顾。

“你回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和好行不行?”李三援抹一把脸上的眼泪,再也顾不上什么所谓自尊。

“好,我们和好,别哭了。”

“你多久回来,明天行不行?你受伤是不是还不能走动?我去找你行不行?”

“不用来……我下周就能回去。”

“下周?不行太久了,我来找你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你不用来。”

“不行!不行!”李三援想不通为什么陆黔安就是要拒绝他,“你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在家等我,三爹,我拜托你不要乱跑。我下周一定回来。”

“……不用了……不用你了!你去死吧我不要你了!”李三援把手机掼到地上,一脚一脚踩碎屏幕,他从未有哪一刻感到这么恨陆黔安,恨之入骨,恨到想他去死,他也恨陆以川,恨他发疯一样闯进叶少黔的寝室把一切都弄得覆水难收,他被这对父子活生生逼成了疯子,他好恨他们。

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占据李三援的大脑,他要这两个人都后悔,他要报复他们,大不了大家一起,全都变成疯子。陆以川不是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了吗?对着自己的妈妈勃起,蹂躏自己妈妈的胸和女逼,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醉?这个虚伪的,对自己亲妈发情,现在又想要抛弃亲妈的畜生。

李三援一瞬间安静下来,他不发一言去地下室取出工具箱,找到一把趁手的锤子,然后一步步走到二楼陆以川房间前,抬手举锤狠狠砸向门把。那怎么也突破不了的门终于被他砸开,他走进屋内,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陆以川,他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钻进陆以川的被子,将他的裤子脱下露出软哒哒的阴茎,李三援半丝犹豫也没有,将儿子的阴茎含进嘴里。

“妈妈……”陆以川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躺在那里,任凭李三援为所欲为。陆以川的脑子里一会儿是李三援被别人操弄的裸体,一会儿是门口暴怒的咆哮,一会儿是客厅中声嘶力竭的“我恨你们”,一会儿是小时候摔倒时脸颊旁落下的轻吻……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变成阴茎上传来的触感,他的身体在对方熟稔的摆弄下变得燥热,血液集中涌向下体,他在自己妈妈的口交下勃起了。

陆以川从没想过,在真正得到妈妈的爱以前,他先得到了恨。

“你没睡啊。”李三援略略起身,松开了陆以川的阴茎。他跪坐在陆以川身边,用口水湿润自己的下体,“不是喊我婊子吗,你见过什么是婊子吗?没事,你现在也见到了。”

好像差不多了,李三援掰了掰自己的阴唇,肉道已经足够柔软放松,他扶着陆以川的阴茎,跨腿俯身在半空,让立起的柱头对准自己的肉逼,缓缓坐了下去。涨大的阴茎被熟烂的逼一点点吞没,李三援仰着头,咬咬牙,狠心一口气坐到了底,两个人同时发出难耐的低喘。

“你也是疯子。你只要反抗一点点我都不能得逞,川川,你是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做?你找到叶少黔那里是不是因为吃醋?”李三援流着眼泪趴到儿子身上,下体还紧紧咬着儿子的阴茎。

陆以川依然没有说话,他从始至终只喊了那一声妈妈。他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说,他又能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多看我一眼,多爱我一点,我都不会坐立不安到一定要去叶少黔那里看一看。可是如果这种词一点用也没有,无论重来多少次,李三援只要还是李三援,那陆以川永远也只是边缘那可有可无的儿子,一个备用的选项,一个连带着被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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