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乌早在那人硬闯之时,便起身召出本命剑,剑尖直指来人。
“嗒。”
“嗒。”
与宗祠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来人仿若闲庭漫步,手中似是抓着一人,缓步入内。
随着那人愈加靠近,阿乌握在剑柄处的指尖微微收紧,在他面容现出的那一刹,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师尊……”世间若有谁能破开此门,除了他,阿乌不做他想。
待看清上清所携之人,他不由微睁双眸,诧异道:“大师兄,为何如此?”
上清仙君没有回答。
阿乌长睫垂落,气势微收,颇带恭敬,却没有收回长剑。
早在阿乌叛逃离青云山的那一刻,他便知晓自己魔族身份难以掩盖。只是他未曾想到,上清仙君竟来得如此之快。
银发白衣的青年未有动作,神色淡如水,霜白的眸紧紧盯着他,漠然道:“戚乌,将所有的越清玉交给本君。”
“不能给!决不能将越清玉给仙界之人!”白须长老脸色涨红,他已然认出来人是谁,可他明知自己与上清差距甚远,仍竭力阻止。
越清玉代表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那处乃魔神长眠之处,岂能容异族之人踏足?
“师尊……恕罪。”
“我不能交出来……”
长剑剑鞘被除去,戚乌眸中的犹豫皆化为视死如归的坚定。
明知不可为,而他只能抵死一搏。
“本君……不想再杀了你。”
上清仙君肩侧的银丝被随着身上渐聚的戾气笼罩,纷扬乱舞,霜白的眸中温度渐消,寸寸成冰。
不可抗拒仙力向着他二人席卷。
……
一个时辰前,九天与凡间交接处。
蚩影术投下一道人影,手中托着一枚玉枕。
“珩霄,你这是何意?”
远处白衣人负手背立,长及腰处的银丝盖过手腕,他的声音冷沉低哑,“无他,唯本君渡劫失败尔。”
“怎么可能?余息顺应命理,已身陨于她爱之人手中,为何你……”
“余华,她没死。”上清打断了他,眉间凝着不赞同,似是对他的话颇有微词。
余华对他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行为表示无奈,他掂量着手中炼化成玉枕模样的宿世百相,随意道:“好,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