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袁毅道过谢后,萧豫成立即把情报用信鸽发出去,然后马不停蹄的往客栈跑。他担心自己回去晚了,只能看见一片废墟。
所幸,当他赶到时,朋来客栈依旧完整。
忐忑的敲开房门,叶期宁正抱着一坛子酒,脸红红的,对着正在啃菜叶子的小野兔侃大山。萧豫成松了口气,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公子,天色已晚,您该休息了。”
叶期宁闻言看向他,打了个酒嗝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不是我的贴身护卫吗?整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你贴的哪门子身?”
“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即便出门前知会过,叶期宁一发难,萧豫成赶紧顺着叶期宁的话认错。根据上一次的经验,酒后的叶期宁更需要哄着,否则他一旦哪里不顺心了,肯定要闹脾气。
“责罚?”叶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萧豫成,想了想说道:“那就罚你……今晚在我房里值夜!”
萧豫成立即应允,即便叶期宁不说,他也不敢让醉酒的叶期宁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萧豫成答应的这么痛快,叶期宁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萧豫成趁机上前几步,慢慢的把叶期宁怀里的酒坛子抱了过来。
“公子,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
萧豫成掂量了一下酒坛,只剩个底,叶期宁今晚喝的真不少。
喝酒的兴致已经过去,听萧豫成这么一说,叶期宁揉了揉眼睛,果然觉得有些困倦。于是把小野兔揣在怀里,迷迷糊糊的向床上走去。
萧豫成松了口气,赶紧把酒坛子抱出去。顺便抱来了两床被子,准备在叶期宁房中打地铺。
“俞大哥,这里有床,你为什么要打地铺。”叶期宁洗漱更衣完,打了个哈欠说道。
“来,睡这里。”叶期宁拍了拍自己的床。
萧豫成铺床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叶期宁。只见叶期宁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身上只着中衣,眼睛半张半合,迷迷糊糊的。面颊两片酡红,在烛光下如晚霞般艳丽。
“来啊”,叶期宁再次邀请,因睡意太浓,声音有些含糊。
萧豫成眼神暗了暗,起身向叶期宁走去。
“属下遵命”,萧豫成恭谨的说道。
于是叶期宁往里滚了半圈,给自己的贴身护卫让出半张床。烛火熄灭,两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萧豫成睁着眼,薄被下的手悄悄握成拳。他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答应和叶期宁躺一张床上?
等明天酒醒,他该怎么向叶期宁解释?要不然和上一次一样,偷偷溜走?
萧豫成心乱如麻,没有半点睡意,他没忍住,悄悄的转头看向叶期宁。他没想到叶期宁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叶期宁侧过身来说道:“俞大哥也睡不着?我们先聊会天吧。”
“俞大哥,这两天你都去干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属下去打探大公子的行程,山高路远,我们只有两人赶路,容易招惹麻烦。”萧豫成说道,他没有撒谎,他确实去打探过了。
叶朗泰早他们一天出发,现在已经到了姑蔑。明天他们早些走,天黑前应该也能赶到。
“原来如此”,叶期宁点了点头,又忽然笑了笑:“俞大哥,你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不等萧豫成回答,叶期宁自顾自的说道:“我在推演棋局,我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要是被发现,我恐怖会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但是我必须要做。”
萧豫成目光微凝,打断叶期宁的话语:“公子,别人不会骂您的。”
叶期宁的表情看起来太认真了,简直不像醉酒。萧豫成忽然觉的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叶期宁要做什么,但他一旦说出来,萧豫成身为暗卫,必须要上奏。
“真的吗?”叶期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呢。”
“属下虽不知您要做什么,但公子为人心善,不会做下什么恶事。”萧豫成说道。
暗中观察那么久,他太了解叶期宁了。国公之子,皇亲国戚,那样高贵的身份,叶期宁只需一句话,便能对无数人生杀予夺。
但这么多年,叶期宁闯的祸虽多,却从没有用手中权势迫害无辜之人。
“心善?”叶期宁眨了眨眼,慈不掌兵,善不掌权。按师长的教导,这个词对他来说并非夸赞。
“那我要是想……和你共度良宵呢?”叶期宁盯着萧豫成说道。
萧豫成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像是被火燎了一下,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不停往后退,一直退到后腰撞在桌子上。
一贯稳重的护卫被一句话吓成这样,叶期宁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原来又是在逗他,萧豫成松了口气。
此时萧豫成赤脚站在地板上,凉气顺着脚心网上蹿,他却不觉得冷,脸烫的几乎冒烟。共度良宵……叶期宁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萧豫成心中埋怨,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叶期宁笑够了从床上坐起来,招呼萧豫成来床上睡,保证不再吓唬他了。
萧豫成冷着脸钻进地铺里,把被子盖在大腿上,这才敢把腰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