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慕家财!
爱慕美色!
赘婿之名谣言四起,池砚舟并未放在心上。
倪凤岐见他答应便让完婚,她想参加女儿婚宴。
也是担心她撒手人寰按宗族礼制家中三年不得嫁娶,三年后徐妙清二十五岁成了长辈眼中的老姑娘,索性完婚了却一桩心事。
婚事从简。
大婚当夜心事放下的倪凤岐缓缓合眼。
自是没了洞房花烛。
忙婚礼、忙葬礼!
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池砚舟却突然前去警署报道,此事家中掀起轩然大波。
徐南钦半晌未吐出一个字来。
徐妙清满眼难以置信。
那一刻池砚舟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病急乱投医可能并非良策。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走下去。
汉奸!
黑皮狗!
卖国贼!
父女二人万万没能想到池砚舟会做警察,虽满洲国成立几年之久,多数人只觉改朝换代习以为常。
皇帝由北平坐镇新京!
徐南钦做生意走南闯北明白背后含义,徐妙清学业有成更是知晓真理,对池砚舟之选择大为不解。
面对徐妙清质问池砚舟不能全盘托出,并非信任问题,实乃不想二人卷入这看不清前路的漩涡之中。
唯有解释家中生意缩减仅余几个皮货铺子,他不好白吃白喝想力所能及为家中尽力,警察署警察是一份好职业。
‘好职业’!
池砚舟如此说也讲得通,确实是所谓好职业。
徐妙清痛诉伪满政权与日本人狼狈为奸,种种恶行罄竹难书,池砚舟却告诫她慎言,此话若是被旁人听去,恐怕家宅不宁。
从那日起家中气氛便紧张起来。
徐妙清先是弄坏了自行车,让池砚舟上下班不便,后干脆将自行车卖掉,想通过种种手段让其知难而退。
后见池砚舟坐人力车。
索性连月俸全数要来,池砚舟说去警察署工作为家中尽力,那便都拿来吧。
心知此举伤了徐妙清的心,池砚舟便听之任之。
已经步行工作多日。
原本倒不至于如此窘迫,可几月前的‘七七事变’日本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徐妙清更是来气才造成如今局面。
裹紧身上被褥池砚舟闭目入睡。
徐南钦披上大衣走出正厅,望着徐妙清、池砚舟的房间,无奈摇头。
早年皮货品相受损自留做的大氅一穿竟也这么些年,徐南钦不由想起年轻时光心中烦闷也削减不少,未进房间来到后院,从后门离开行至安平街。
因寒冷导致街上行人甚少,伸手自大氅内掏出一封信,投入安平街与安埠街交汇处拐角信箱之中,再将信箱锁头由上自下颠倒放置。
后绕路安心街,自安祥街上来,回到安吉街。
依然由后门进入便直接回房间内休息。
就在屋内众人入睡,门房李老打盹之际,突如其来的拍门声先是将李老惊醒。
池砚舟立马从罗汉床上起身。
“你睡,我去看看。”穿上衣服对床榻之上徐妙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