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圣母帡幪教堂庭院之中。
穹隆顶端银色十字架上落有积雪。
掌院祭祀诵经之音隐隐传来。
池砚舟见郑可安在侧耳倾听,他解释说道:“教堂圣所覆盖在窑拱式的天花板之下,由于上面镶嵌着36块陶质反响板,因此在内出的声音可以折射到整个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这出了建筑学的范围。”
“建筑学应当是广义的。”
“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郑可安觉得面前之人年纪并不大,可学识很深厚。
池砚舟笑的坦然:“没能有幸在校园进行学习。”
“可惜。”
“顺其自然。”
“看来你对《福音经》也有研究?”
《福音经》池砚舟看过两页,倪凤岐当时带回来的,现在聊肯定是聊不下去。
池砚舟带路朝着教堂左侧走去,中途说道:“与其研究这些,我更喜欢探寻建筑背后的故事。”
“建筑背后的故事?”郑可安将画纸、画笔收入背包中,跟随在池砚舟身后充满好奇。
“看到眼前这些墓地了吗?”
“嗯。”郑可安此前也知道教堂左侧是一片墓园。
“坟地最初是1897年由中东铁路当局设置,埋葬中东铁路第一次勘察队的工程师斯渥尼金,铁路建筑局显赫人物谢尔科夫公爵的家属及其他文职人员,和俄国护路队镇压义和团起义以及日俄战争时毙亡的将士。
最早只是建立了木结构的小祈祷所,但由于四时八节谒陵祈祷者日众,慢慢扩建演变成为今日教堂规模。”
郑可安问道:“这个故事你想表达什么?”
“这座教堂是为守护建造中东铁路、镇压义和团和日俄战争时期的亡灵,它虽然是教堂建筑艺术上的一颗明珠,同时却也是沙俄侵华的见证。”池砚舟终于将这个观点抛出。
聊建筑风格拉近关系。
聊建筑背后的故事表明立场。
想探寻郑可安隐藏起来有关照片的秘密,获取信任是第一步。
用昔日沙俄暗喻当今日本!
池砚舟将自己包装成心有大志的进步青年。
这不可避免使得郑可安心中生疑,如今时局之下谁会和刚见面之人,聊这些容易带来杀身之祸的话。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郑可安已经失去继续闲聊下去的兴趣。
池砚舟却在她即将要转身离开之际说道:“谢谢你当年烧毁照片。”
郑可安停下脚步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农乐童让我代他感谢你。”
“农乐童!”
池砚舟笑的亲切,意思不言而喻。
“他唯一留影被你烧掉不复存在世界之上,这声道谢晚了许久。”池砚舟依然还是演绎的言真意切。
其实计划已经启动。
唯一留影?
显然不是。
郑可安手里有备份,红党组织也有。
可池砚舟说不复存在世界之上!
这在郑可安听来嫌疑很大,池砚舟说是替农乐童道谢,那他身份应当是红党才对。
只是红党成员你能不知照片备份一事?
池砚舟现在就是要让郑可安怀疑自己。
取得信任其实只是为了演绎的更加逼真,让对方怀疑才是他真正手段。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郑可安表示不明白。
“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池砚舟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很忙!”郑可安言罢急步离开。
看着其离去的背影,池砚舟觉得今日进展顺利!
跟随郑可安回到医科大学池砚舟继续监视工作,可下午两点左右四人将他包围,一上来便要抓他。
“你们干嘛?”池砚舟奋力反抗。
“警察厅刑事科办案,老实点!”对方一人掏枪一人掏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