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心头一震,偏头看了眼说不出话的郁落。她本该替郁落和周舟继续聊下去。
但不知为何,有什么念头在隐隐阻止她——别插手,让郁落独自来,这将能弥补她心中某份遗憾。
“。。。。。。我可以带你走。”
郁落终于缓过来一些,眸光里晦涩情绪翻覆。她说:“我们节目组后天上午会离开村子,你若坐我们的车到市里去,路上就不会再被抓到了。”
周舟怔愣住。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落,嘴唇微微抖动起来,后来浑身都颤:“我真的。。。。。。有这个机会么?”
逃离这个村子是她夙夜的梦。但在日复一日中,在无望的等待里,这个梦愈渺茫,她逐渐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只能如此蹉跎一生。
郁落朝她郑重点头,嗓音里蕴了天然令人信服的力量:“你先联系家里人。如果她们愿意接纳你,你可以直接回家。如果她们不愿,我能提供帮助,让你的生活稳定下来。”
“但那样的话,你得在社会上工作来维持生计,也可能一直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你想清楚了么?”郁落认真问她。……
“但那样的话,你得在社会上工作来维持生计,也可能一直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你想清楚了么?”郁落认真问她。
周舟使劲点头,喉头哽咽艰涩,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只要不天天被打,怎样我都能撑下来。而且我是大学生,来之前有份不错的工作。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我能努力适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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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绥什么面目。”
她和受害者商讨如何让渣男身败名裂。
这一瞬,祁颂心中那棵关于矛盾感的幼嫩小芽抽条恣意生长,转瞬便成为再难忽略的参天大树。
第一次,她把其实已经隐隐成形的疑问摊开,在心头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郁落并不是渣女呢?
这个问题,似乎在郁落轻抿的唇角,以及怅然回忆的遗憾神情里天然有了答案。
“嗡”的几声,周舟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周舟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在找我了。”
“去吧。”郁落的神色已恢复从容,轻声说:“到时候就按计划行事。”
那既是对渣男的反击,也是周舟的自证——证明她方才所言不虚,也真的有勇气脱离过去。
郁落虽有心想帮她,但行善不能愚善。
周舟明白这些道理,因此郑重地应了。她走前反复道谢,还感激地鞠了一躬。
郁落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轻笑着安抚:“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这本是温馨的一幕。
只是祁颂在看到女人温柔摸周舟脑袋的那一瞬,心情像是被什么蓦地击中,脸上表情骤失。
有什么隐晦而汹涌的酸意在心头蔓延开来,似一种让她逃无可逃的本能,迅将她浑身都湮没。
一段对话顺着这阵酸意钻入大脑——
“你怎么了?”女人尾音勾起,似是明知故问,蕴了揶揄的笑。
“。。。。。。原来姐姐不止这样摸我的头。”另一道声音低低地说。“安慰别人时也一样。”
“你很在意?”女人把这四个字咬得清晰,仿佛有意引导,“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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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