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董越刚一骑马抵达谷口,便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只见远处并州兵马所在的地方,密密麻麻铺了一层黑色粉末。
数千具尸体面目全非,了无气息。
并州张杨正在收拢残兵。
“不好,建义将军遇到埋伏!”
董越惊呼一声,率军抵达张杨身侧。
此时,尚能作战的并州兵马只剩三千余!
“稚叔,到底发生何事?”
“用毒,他们用毒!”张杨声音颤抖地说道。
“毒?他们哪来的毒?”
李儒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头皮发麻,这得多大剂量的毒,才能毒倒这么多人?
“不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张杨眼眶赤红,愤怒几乎占据他的理智。
“全军听我命令!弓手准备!”
随着张杨下令,所有弓手,包括后援与幸存的齐齐结为方块阵,向着韩馥方向放箭。
弓手不停地拉弓搭弦放箭,箭雨一波又一波的砸到韩馥军阵的头上。
盾兵的大盾几乎要被射穿了。
韩馥及其手下将领也是打出了真火,纷纷怒目以视。
方才董越所率军队堵住一侧谷口,这场景刺破了他们最后一丝幻想,方才出现的千余弓手,已是最后的幸存者。
整整一万弓手,折了九千人!
韩馥只感觉有人拿着刀冲着他心口来了一刀。
心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韩馥拽过耿武、潘凤二人的衣领,说道:“把面前的董军,给我杀个一干二净!”
他的牙齿咔咔作响,好似要被咬碎了。
双方都是恨意滔天,仿佛见到了十几年前杀父夺妻的仇人,恨不得立马将对方千刀万剐!
只有,山林中,刘霆稳坐钓鱼台,巍然不动的看着下首两军交战。
贾诩、麹义、秦叔宝、尉迟敬德等主将,尽皆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尉迟敬德甚至托起了两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山下厮杀,就差磕瓜子了。
“狗咬狗而已,关我刘霆什么事儿?”
谷内。
弓手放完箭后。
张杨观察一阵,探知对方投石机已无火石、石块。
随即下令结“鱼鳞阵”。
旗兵立即站于高处,挥动彩旗。
几千名士兵迅速按照一定规律移动起来。
鱼鳞阵,由若干小块的鱼鳞方阵组成,按照“金字塔”形的梯段配置,前阵凸出,由骑兵组成,属于攻击阵型。
张杨作为大将,位于大阵后方,主要的刀斧手在中央集结,方便前阵骑兵掠阵后,补上阵型,发起猛攻。
“进攻!”
张杨拔出剑来,剑光闪灭间,鱼鳞阵快速前突。
骑兵与主阵拉开距离,向着前方攻去。
韩馥这边,大将耿武率军出阵。
他们打仗并无详细阵法,只讲究三军配置。
耿武所率为中军。
“哗啦哗啦~”
骑兵与冀州兵阵对冲在一起,甲胄相撞,轰然作响,厮杀声骤起。
耿武纵马在阵中来回冲杀,几瞬就挑翻了几名骑兵。
这时,鱼鳞阵主阵贴近,两侧“小鱼鳞”也包抄过来。
主阵刀斧手主攻,两侧小阵包夹,后方还有鱼鳞阵随时准备轮换。
冀州中军兵马一时面临三方压力,步步后退。
厮杀一阵后,冀州中军留了一地尸体,鱼鳞阵亦有伤亡,但远不如冀州兵伤亡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