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余氏坐不下去了,只得告辞。
从颐年院离开的时,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下去了。可到底还在嵇府,只面色平淡的离开,不敢随意黑脸。
回到府中看见自家女儿,心下火气也起来了。若不是她那般目中无人的态度,如何会造成这副局面?!
偏生这气人的玩意还不知错的道:“今日去嵇府说亲的事如何了?”
想了想,又一副自以为是的说:“一瞧那土包子就是喜欢三哥的,知道三哥要娶她,还不乐得分不清东南西……"
话还没说完,忽然响起“啪”的一声。被母亲打了一巴掌的余五姑娘瞪大了双眸。捂着脸,不可置信道:“阿娘,你、你竟打我?!”
“我打你还是轻了的,要是被你阿爹知道是你搅了与釉家板上钉钉的婚事,可不是这一巴掌了!"
听到母亲的话,余五姑娘瞳孔骤然一缩:“怎、怎么会?!”
今日父亲下朝后,把她喊了去。沉着脸告诉她,那嵇家是得罪不得的,若是她敢得罪嵇家人,把两家关系闹僵,她这个女儿不认也罢。
早间听到父亲的话,她才知后怕。
现在又听到母亲如此一说,心里慌了:“阿娘,定是你没问清楚,那嵇家的土包子
分明是喜欢三哥的,不可能拒亲的!"
余夫人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不会,如今嵇堰又立功了,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只多不少,日后还未必能再瞧得上我余家。"
心里悔得很。
她先前总觉得那嵇家母女的性子是软弱好掌捏的,平日也就只是提醒女儿别把不喜表现得太明显,却没耳面提命,倒是不知那嵇堰竟如此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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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人离开后,嵇沅闷闷不乐的回了屋。
嵇老夫人也呼了一口气,平复许久后,这才想起昨日买进府中的婢女。她喊来顾媪问:“阿堰可见过那两个美婢了?”
顾媪应:“见是见过了,只是昨晚出了些状况。”
嵇老夫人闻言,紧张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顾媪叹了气:“那戚氏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那两个美婢本来给郎主收房用的,也不知她在郎主跟前说了什么,让郎主把那两个美婢送到了她的西厢去。"
嵇老夫人面色一沉:“现在呢?”这戚氏什么毛病。她与阿堰不过是挂名夫妻,竟荒唐的管到阿堰房里来了!
“昨日那两个美婢寻了过来,与奴婢说了这事。奴婢自然是不愿戚氏做郎主的主,是以去鹤院把那两个婢女带走,自作主张安排到了主屋去。"
顿了顿,又忧愁道:“回到颐年院后,奴婢琢磨着这事是不是做错了,万一郎主怪罪奴婢擅作主张该如何是好?"
嵇老夫人闻言,默了默。
“你确实不该做主的。
顾媪怔了一下,她认为以退为进,这老夫人会帮着她说话的……
“阿堰那脾气随了他爹,硬着呢。你当时应该把人先领回我这,等我再安排回去,这样阿堰也不会与我置气,你这忽然来一出先斩后奏,这不是让阿堰不满吗?"
顾媪一噎,但面上还是露出了惶恐之色:“那郎主万一真要问责,该如何是好?”
到底是服侍自己多年,而且还是随她从安州来的,比起旁人,她对顾媪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你往后莫要如此就是了,昨日那事我就与阿堰说是我做的主,他不会怪罪的。”
目的达到了,顾媪面上露出了
笑意:“老夫人你待奴婢这般好,奴婢无以为报,下辈子还要继续服侍老夫人。”
嵇老夫人笑了:“你这顾媪,倒是会说话哄人,就伺候这辈子了,下辈子可别伺候人了,要做就做被伺候的那个。"
顾媪面上笑,心下却想等赚够了银钱,她立刻就走,回安州置办家产,富富贵贵的让人伺候。
老夫人笑过后,又担忧问道:“对了,你确定那两个美婢确实能让阿堰收房?”
她原本只想寻一个的,但顾媪却说一个不稳妥。万一郎主瞧不上,又或是犯了什么错,再安排一个婢女进去可就难了,是以才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美婢。
拿钱的时候,她的心里头都在滴血,好在都是身子清白的,再有那副样貌,这银子也算值了。
顾媪低声道:“那二人虽然身子清白,但到底是从教坊出来的,胆子比寻常清白人家要大,也豁得出去,不怕郎主不动心思。"
“那教坊出来的,没问题吧?”
顾媪保证道:“这大官里的小妾,多是从教坊中出来,能有什么问题?老夫人你就别担心了。”闻言,嵇老夫人也安心了。
天知道今早知道儿子是去博坊花楼是为了查案,而先前带回来的那些脂粉味也是查案时沾上的,并不是找了花娘,她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担心了。
担心像外边传的那般儿子不好女色,而是……
——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