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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宗主甫一抵达滁州,就在望仙楼闹出好大的阵仗。
据当时在望仙楼的人说,祝掌门只是弹了一曲子,就让在场所有武林人士身受内伤。就连那些不会武功的文人,也纷纷表示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十分神奇。
“琴音伤人,祝掌门的武功已臻化境了吧?!”
“听闻当年灵霄岛主一曲洞箫,令魔教折损百人,碧血坛坛主当场吐血。如此说来,祝掌门的武功果然已和岛主不相上下了。”
“可祝掌门这般恣意妄为,有违侠义之道吧。”
“哼,到底是女子,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说话这人刚出口,便被绸带抽了一记响亮的掌掴。
这人捂着高肿的脸看过去,对方是一玄色衣裳女子,腰间悬着九节鞭,一道长疤从眉间一直划到耳际,一眼并非善类。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不只是掌掴了。”玄衣女子冷冷道,放话离开。
说话这人好不委屈。
旁边一男子摇扇道:“兄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众辱及女子,休怪江湖上的女侠对你不客气了。”
说话这人想说“不过一个女人”,但他放眼望去,摊位坐着的,街上走动的武林人士,竟有十之二三都是女人。
女人不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什么时候起,行走江湖的女子变得这么多了?
这人呆住。
摇扇的男子眯眼看着眼前6续路过的女侠,感慨道:“兄台,时代变了。”
……
唐家庄。
唐岳听说落英宗祝掌门到来的消息,当下便是一惊,回屋把衣服换了,准备登门拜访。
山庄女主人段冼墨将他拦下,道:“你做甚么?”
唐岳道:“拜访祝掌门啊。”
段冼墨白眼一翻道:“人家来了滁州却不到唐家庄来,你心里没有数啊?”
唐岳笑道:“我心里有数的,因为谢庄主在这里么。她不喜谢庄主,自然不愿与他同一屋檐下。只是祝掌门与谢庄主怄气,我身为主人家,却不能失了礼数。”
段冼墨道:“你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祝掌门跟你们这些虚伪的臭男人不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今日谈笑风生明日就能插对方一刀。”
无端被扫射的唐庄主:“……”
段冼墨眉眼一横,道:“难道不是?你与谢玄知白日在前堂称兄道弟,夜里与我一块咒他死,难道不虚伪?”
唐岳道:“夫人说得对。但我总不好与谢庄主撕破脸,我身为庄主,要以大局为重。”
“哈哈。”段冼墨笑出声,指着他道,“这就是我说的,你们男人的虚伪。”
“夫人……”
“今日谢玄知是武林泰斗,威望如山,你与他称兄道弟。明日谢玄知丧家之犬,人人喊打,你就要和武林同道合力讨伐。这就是你说的大局,全都是利益!”
唐岳脸色不大好看。
“夫人!”他语气转柔,道,“你是不是今日心情不好?”
段冼墨确实心情不好,趁着谢玄知闭关,她刚去探望过谢夫人,可怜谢夫人如花似玉的年纪,比她的椿儿大不了几岁,却落到了恶魔手里,几要香消命殒。
段冼墨喝声道:“是。我来劝你,不要去污了祝掌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