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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九三3k（第2页）
“我没事。”他面无表情说。“你们不去集合，为什么要聚集在这里？”
“因为我们想帮你，连长。”
眼瞳漆黑如死人牙齿的西亚尼朝前走了一步，动作缓慢，但却十足轻柔。他的步伐——他的步伐，轻得像是羽毛落。
“帮我？”范克里夫又想笑了，只不过这次是被气笑的。他厉声开口。“我不需要什么帮助，西亚尼，我只是在找一张纸而已！”
“什么纸，连长？”
“我的纸！与你何干，西亚尼？回到你应该待的方去！”
‘回到你应该待的方去？’
我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声音吗？这是我应该说出口的话语吗？为何我对他如此没有耐心？
我一向喜欢西亚尼的活力，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后辈。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我的兄弟这般过火，尤其还是这种毫无道理可寻的恼怒。
我在做什么？
范克里夫的心中浮现出这个疑问，一抹隐晦的惊恐随之而来，但却并未持续太久。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右手，西亚尼咧嘴一笑，紧紧关闭的大门后有无数双眼睛开始窥伺。
隐约之中，范克里夫听见一声满意的轻笑。
“西亚尼？”一连长茫然仰起头，眼瞳上翻。“原体？卡里尔大人？”
“他们不在这里哟。”西亚尼微笑着说。他穿着动力甲，范克里夫也穿着动力甲，但他——或者说，它。它的冰冷却完全抵达了范克里夫的心中。
这来自帷幕后的可怕寒意让范克里夫的心被彻底冰封，使他再也无力追寻任何可能的痕迹。
只有麻木。
“连长，你的纸在哪里？”来自泰拉的西亚尼微笑着问。若是范克里夫还能‘看见’，还能‘感知’，那么他便一定会意识到不对。
但他现在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种柔和的蓝光在他瞳孔深处闪烁着，有某种古老的鸟类生物用它的羽毛刮擦着连长的大脑，使它颤抖，使它被破坏。
“纸”范克里夫咕哝着。“我不知道在哪里。”
“在这里。”西亚尼笑着伸出左手，那上面恰好有一张纸。一张白纸，在帝国的另一端被制造而出，跨越了难以想象的距离才抵达这里。
其上花纹闪烁，一切如常。范克里夫站直身体，茫然接过，本能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我为什么要它？”他问。“我需要它做什么？”
他没有看这张纸，但这张纸最顶部那已经被扭曲的一只鹰却正在看他。它有两个头。
帝国鹰也有两个头。没问题。范克里夫想。他再次让这件事掠过他的心，了无踪迹。
“你需要它去杀一个人，范克里夫连长。”
“你生来就是为了杀人，不是吗？你杀过罪人、恶人、坏人、老人、女人、男人、孩子——你甚至杀过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人的东西。”
“所以，今再多一个，又何妨呢？更何况这一路上你一直都想杀人，对不对？你想要一场荣耀的战斗。”
西亚尼——来自泰拉的西亚尼——他的面容开始沸腾。
然后他笑。
杀谁？范克里夫茫然用本能呼唤。我只处决罪人，我是审判者，绝不会杀无辜者。
“杀了塔拉莎·尤顿。”它说。“你与她素未谋面，但你会杀了她，因为她是罗伯特·基里曼的养母而罗伯特·基里曼想要让他的极限战士渗透你们原体的母星，因此他们都有罪。”
范克里夫从喉咙里出了一阵咕哝，听上去不像是人在说话，倒像是人在咳血。
“杀了她。”那个顶着西亚尼面容的东西说。“杀了塔拉莎·尤顿，范克里夫连长，然后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荣耀了。”
——有敲门声响起。
“他来了，但为时已晚，他尊重你，所以忽略了太多东西。人人都是如此，人人都可以被利用”
那东西满意笑了起来，像是期待着阴谋完成的怪物。
西亚尼的皮肉舒展开来，肌肤滑动、扭曲、这伪装的皮囊在顷刻间消散，只余下某种扭曲的精魄。但它也并未存在多久，只是一刹那，属于现实世界的规律便庞大的压迫而来，将它赶回了属于它的方。
但是，这样就够了。
它已经做完了它的工作，它已经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攥在了掌心。它心满意足让自己回到了蓝光之中，并且在范克里夫心中留下了一抹痕迹。极其隐晦，若不亲手将心脏剖开，便无从觉。
而现在，一连长开始清醒。
他看向那扇被敲响的门，他走过去，打开它，看见了卡里尔·洛哈尔斯。后者平静凝视着他，眼瞳深处似有尖刀刮来。
“范克里夫。”他颔问候。“还有十五分钟，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当然。”范克里夫严肃而冷静点头，一如既往。“还是按照预定计划，使用第九阵型接受检阅吗，教官？”
“是的。”卡里尔若有所思说。他凝视着范克里夫，在片刻之后缓慢点了点头。
“是的。”他轻声重复。“第九阵型，没错。”
偷袭！
(本章完）
